《穿越之爱妃熬得过》 帆扬江上游 免费试读
两千将士且一分为二,一支位左,一支位右。眼中不似前方八千人的坚毅,而是透着浓浓杀气与狠意。
茶杯端起,浅喝一口,放下。
茶杯落桌的同时,两支队伍也迅速移动前行。
一阵成行,一阵又换,双方都欲其吃下对方,可半个时辰下来依旧如初。
势均力敌,阵术千变,虽差了几分火候,倒也成形,差的只是时间罢了。
茶起茶又落,两军停止攻击,原地休息。
约莫休息半刻钟,两队同时迅速整队,茶且起且落,阵术又变难测…
一个时辰下来,尧茛风心中已不能用震惊所形容。
十日便能训出如此佳果,一月之后应是何等风姿…
目光移向坐着摆弄茶杯的白锦璃,心中疑惑吃惊…
他…到底是谁?
“离我想像中还差了几分。”走到棚下,坐倒他腿上,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。虽他们表现其佳,但争夺天下岂是他们这般便行?
白锦璃一旁虚揽着她,谨防不稳,一旁向她解释道,“如今只是开始而已,且这已是他们极致,将军、领将、神军不是短短几日便可训出…”
“即使不如你所想,但今日他们的表现也十分让人震惊…”尧茛风走上来,语含赞叹,当目光触及到二人姿势时,心中惊讶且又感叹。
“也是,锦璃,我有一计,不知你认为如何?素闻盐州守将虽然并无大志,但盐州乃是极攻之地,强攻可虽胜,但折兵太强,所以我设一计,一而再,再而三兵力衰弱难胜,俗有若遇弱者,可乘胜追击,我军先示弱引敌,待时机成熟,先设埋伏,诱敌深入,瓮中捉鳖,便可轻易取下盐城,你们认为如何?”
尧茛风沉思且道,“此法虽不是良计,道也是一条好计策。”
“锦璃,你认为呢?”
“你觉得行便可。”
“那我们便依此计而行。”一月之后,盐城败的消息必传到北临王城。
七月八日,巳时,颜初率五万将士前往攻城。
午时一刻,赵暄向前叫阵。
午时三刻,城上将士无动与钟。
午时过,也无任何气势,颜初不悦下令,派人强行攻城。
战约一个时辰,守将未现身却败敌,最后慌忙逃走。
回到军营,将士极为愤慨,赵暄、陈琅虽口上不说什么,但心底还是极为不舒服。
对于他们的愤慨,颜初只是无碍摇头笑笑,刚回到营中还未坐下便去了小校场。
校场之上,杀气云涌。
颜初亲带两千将士对敌八千将士。
若是以前,他们必然呲笑,两千何已赢八千?可是当他们看到两千将士出现在面前时,才知自己与他们的距离。颜初身着白色铠甲,手执木剑,脸上皆是冷意。“告诉我,今日哪方会赢…”
“平局。”一万将士齐声答道,在他们眼中,输赢根本不会在他们之间存在,有的只是平局和加强。
“很好,那今日便让我看看你们的自信…”
剑动尘起,颜初高举木剑,瞬间坎下,手势一出,两方迅速更变,杀气涌天。
尘土飞扬,木剑呼而又起又落,两军势均力敌。
若是他人所见,定会被这两军对战中涌出的刹气所愣住。
这哪里是一万人,这明明是两支军队,这哪里是比试?这明明是战场对敌…
他们的狠意让人满意,但在某些对敌运用所学的还有几分生涩。
随着时间推移,对战的杀气也越来越浓,白色身影悠然走过来,声音庸懒,“初儿,该结束了…”
随着话音落下,木剑也坎下,片刻对敌的将士便收起了杀气,并列站好。
对此,颜初脸上勾出一抹笑容,道,“比起昨日,你们今日要好了许多,不过这还不够,本将养的是强者,练的也是强者,你们的目标不能太低,你们应站在高处,懂吗?”
“是…”一万将士齐声道。
“***过后,你们将出现在世人面前,你们有信心让世人震惊,让敌人胆颤吗?”
“有!要“好,很好,一月之后,我期待你们的表现…”
今日之后,他们确实站在了高处…
只是那时,已无像他和她这般的将领带领他们站起,翱翔…
“好,从今日起,你们便叫夺天军。”定夺天下,定败泽国…
“夺天军!夺天军!夺天军!”将士们一声声呼喊声,充满着信心。
“今日便到这里,散吧。”
“是。”
跳下楼台,走到他面前道,“***后,我希望看到的不止如此…”一个月后,夺天军便是夺得北临及天下的重要一棋。
“初儿,我不是手下…”
夺天军,夺得泽国大军…
“你以为我把你当手下?”对于他的话,颜初心底涌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怒气,手下,若他是手下,自己会容他在军中如此随意?若他是手下,会为了他身陷江湖?若他是手下,自己会让他随意揽抱?嘴角露出一下笑,“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…”丢下手中木剑,擦肩走过。
待他走后,锦璃捡起地上木剑苦笑,“不是你高估了自己,而是我高估了我自己…”
辰国元和十二年七月十二日,颜初带兵继续兵临盐州城下。
两里之外,颜初抬头看着远处城墙,嘴角噙笑,下令,“赵暄,齐琉听令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你们二人带三万大军叫阵一柱香,一柱香后攻城。”
“赵暄领命。”
“齐琉领命。”
二人一领命,速点了三万将士攻城。
一柱香时间过的极快,三万将士迅速上前攻城。
约战一个半时辰,颜初面露慌张,率领收兵回营。
其中有一部分将士愤慨出声,不听指令继续作战。且又过半个时辰,颜初气急下令,强制收兵回营。回到营中,立刻点兵,三千人死,两千人受伤。
点完兵,颜初脸色极为阴沉。
夜色降临,颜初下令将剩余将士叫到校场集合。
一个时辰后,在抱怨声起时才现了身。
未退的白色铠甲,秀发高梳用一条绸缎束起,冷颜上台,沉声含怒道,“今日你们的表现真是好极…怎么?我这个将军就这么难以让你们信服?”
将士未答语,只是看着上方的白色身影。
“今日本将本可不损这五千大军,可是你们的任性带来的是什么?”
“明明我们可以攻下城,为什么要示弱逃跑?”人群中,突然响起一句抱怨,有了第一句,必然会有第二句,第三句话流出。
“对啊,为什么我们要逃!”
“若没本事便让尧将军带领我们攻城…”
“没本事便下台,女人当什么将军…”
“女人无能!”
“女人下台!”
“……”
一句句话说得越发难听,越发刺耳,颜初讥讽一声,“你们觉得女人无能,那你们可有本事胜我?”女人无能…女人不能当将军…好,很好…
“将军,不好了,将军…”一个士卒跑进尧茛风的帐篷。
“什么不好了?”尧茛风坐起问道。
“校场上,颜初将军与一万将士…”话未说完,刚才还坐在这的人已消失眼前,只剩蓬帐轻轻摇晃着。
而此时锦璃这里一收到了消息,脸色不悦的向校场走去。
此时,校场内十二万大军围成一个圈,而中间站着脸色阴沉的颜初及一万将士。
“今日若你们能赢,我便不做将军,与你们同做一名将士…”
“好,望将军不要忘了刚才所说,若我们一万将士皆未赢你,以后便唯你是从,绝无怨言。”一位将士说道。
“希望你们也不要忘了你们说说。”话落,剑动飞起,杀气布满周身。
身行一动,飞身而起,剑飞舞几招,呵道,“半世花开…”剑气横散,其中一股直冲对面一万将士所站的位子中间。
尘土飞起,四处漫漫黄沙弥漫,身落人中,又道,“一破千军…”
剑横扫,剑冲撞人身,痛呼声不断。
短短两招下来,万人一倒五分之一,剩余将士面露惧意,其中也包括刚才极度自信的那位将士。
冷眸瞥过地上所痛吁翻滚之人,冷然开口,“你们可认输?”
剩余将士相互对望,最后咬牙回道,“不认输…”既然狠话已出,怎能突然更改?
闻言,颜初嘲讽一笑,“好,好个不认输…”抬手拿下束发的绸缎置于唇边,曲子慢慢溢出…
悠长清远的《长相思》慢慢散开传出,人群外的白锦璃身子忽然一顿,接着垂首苦笑。
曲声入耳,在场十万将士神智逐渐模糊起来,体内似有什么在咀嚼,令人惊悚害怕。
见效果差不多,颜初才缓缓去下唇边绸缎。
口中是淡淡血腥味,脸色也苍白骇人。
美眸轻轻望过十万将士,嘴角勾起一笑,道,“如今你们可认输?”
将士抬眼,看着场中浅笑的她,心中还残留着少许惊恐害怕,“今后愿为将军抛头颅,洒热血…”
这个女子太深不可测,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。
“我希望今日之事,她才算真正的此后不要再次发生。”她知在这一刻,她才真正的站稳了脚。
“是。”众将士齐道。
“怎么一回事?”尧茛风赶到校场,看到的便是十万将士齐跪应呼,而人群之中她一人独站。
“初儿…”锦璃慢步走进人中,站到她身旁,轻轻唤道。
手微微一揽,她便落入他怀中。
“现在不是我手下了?”想起三日前他说的那番话,她便气急。
“那日是我不对,下次不要在使音醉了…”赋雪宫音醉,虽可敌千军万马,但却也伤人伤己…有时,他真的很想将她羽翼折断,将其护在屋檐下。
“知道了,抱我离开,好累…”内伤本就未痊愈,如今又用内力,未倒已是幸事。
“嗯,这三日你好生调养,不行三日后攻城便由我去。”一边在她耳边呢喃,一边抱起她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。
尧茛风见二人如此亲密,眉头微皱。
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?为何在他们身上将此话讽刺了个干净?
一连三日,颜初都在白锦璃帐中休息。
三日之后,颜初坚持挂帅攻城,锦璃无奈只得允下,不过要求要随行陪同。
穿上白色铠甲,发丝束起,手拿剑与白锦璃同进校场。
走上校台,颜初道,“今日破盐城,大家有没有信心?”
“有…”众将士齐道。
“很好,炎盛,齐琉,你带二万将士佯装攻城,记住按照前些时日的方针,这么些时日的甜头他们也该吃够了,今日便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机会。”
“尧将军。”
“在。”
“麻烦你带五万将士驻守在盐城四里处,注意分散围开,给炎胜等诱敌将士留一个口子,我们今天来个请君入瓮。至于后面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“是。”尧茛风大笑着领命而去,近些日的佯战着实让人憋屈,而今天终于可以狠狠的打它一把。
“赵暄,关邪,你们二人各带一万将士从南西方向潜城,一旦岩城守将开始对炎盛等追击,你们便从后方开始攻城,盐城去了大半兵力想必守卫薄弱,你们总该能夺下这座空城吧。”
“是。”
安排妥当,静等辰时到来。
辰时一到,三军准时出发。
巳时,大军整装待发。
巳时一刻,城楼上彩旗被颜初射落,炎盛,齐琉二人欲求攻城。前些天的甜头果然让岩城守将甜的晕头转向,盐城众将士倾巢出动,乘胜追击,妄图吃下这两万人马。
同时二刻,炎盛成功诱敌,早就隐秘待敌的尧莨风立马合上口子,而盐城守将这才反应中了埋伏,回望盐城,辰国旗帜远远飘扬,近乎一座空城的盐城不废吹灰之力便被取下。
盐城将士心灰意冷,在这种悲伤情调下顿时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。
一日奋战,待清除完战场后以至夜幕,但今日的大胜让众将士全无疲惫之感。晚上,借盐城口粮于盐城外犒赏三军,狂欢一晚。
翌日,颜初下令拔营入驻盐城。
三日后,辰国公牒传来,将盐城纳入辰国地域。
七日后,辰国官吏前来守城,同时兵马入驻。
八月五日,颜初带兵继续前行,驻扎在离北城十里之外,同留齐琉,陈琅二人驻守盐城。
相比于盐城,北临地形要复杂得多,无论是攻守它都占了个极佳的位子,且比起盐城兵马,北城的兵马也要严谨,强慎许多,且守将莫岳更是一个难缠的对手。
看着桌上地图,脑中迅速勾画其景,以求找出最为有利的地方。
“倘若强攻不上那便只有诱敌出城,我们先将北城死死围住,然后在慢慢寻找破城之法,你们看可好?”尧茛风提议道。
“此法可行,那这事便由尧将军去办,可好?”颜初点头问道。
“嗯。”
“既要围城那我们便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,北城粮草丰厚,够用半年之久,但他们所饮之水正好是峡下流入之水,倘若我们…”
话未说完,便被尧茛风抢言道,“我们只是破城,何必伤其无辜,倘若我们将毒下与水中,北城百姓自然死伤无数。”
“尧将军,你听我说完可好?我们虽将毒投与水中,但我们也可以信告知让其勿饮,以莫岳的谨慎,必然会找人查探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锦璃此法可行,投毒一事交予锦璃,而我则将消息射入城中。”颜初拍案定下。
见意已决,尧茛风也不在多言,轻轻点头应下。
细数日子,今日已断水七日,此时城中,怨声不断。
北城莫府之类,莫岳神色凝重看着眼前中年男子。
“唉…若在无水,即使凌军不攻城,北城也会自亡。”
“是靖无能,未解水中毒。”
“先生客气了。”
“将军…将军…”忽而门外响来唤声,寻声望去,莫府管家小跑跑来,脸上是极为激动兴奋的笑意,“将军,闻悠然谷内有人卖水,许多村民都前去买水…”
“城外有人卖水?”莫岳疑惑一问,目光转过和欧阳靖对望一眼。此时卖水,其中会不会有诈?
“是啊,而且价格颇为合理,三两银子五桶水,将军,府中已无多少积水,我们是否…”管家笑问,眉中皆是一种看到希望的笑意。
莫岳想了想,点头道,“嗯,去买四十两银子的水备上。”
“是,是,那老奴这就前去。”
管家走远,莫岳看向欧阳靖,“欧阳先生,此事你如何看?”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,凌军煞费苦心断了我军水源,但这骤然出现了卖水之事,凌军居然不阻挠,恐怕……。”欧阳靖沉吟片刻道。
“先生,不过现在城中断水七日,众将士已到了极限,就算有诈恐怕我们也不得不去啊,一旦众将士知道城外有水源,我们却无动于衷,恐将士哗变啊。”莫岳苦笑道。
欧阳靖自然知道这道理,但此时已经山穷水尽,别无他法。
“那将军便多带些人手去寻吧,我留守城中,一旦发现异常,望将军赶紧回城支援,吾定当竭尽所能守城。看来凌军是料定我们不得不钻下这个套了。”欧阳靖叹了口气。
别无他法,只能于险中求胜负,不过莫岳对于自己和欧阳靖颇为自信,便拜了一拜道:
“那城中就有劳先生了。”
“靖定当不负将军所托。”
两个时辰后,莫岳带军五万出城,留五万将士守与城中。
莫岳出发后,颜初也开始行动出发。
悠然谷内,五万将士警惕前行,闻见极为热闹的买卖水声,纷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。断水七日早已让他们饥渴无比,此时的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。不过虽然如此,但训练有素的他们依旧保持了将士的风度。
一个指令,五万将士开始向两方前进,慢慢将此处包围。
崖上,白锦璃看着下方动静,勾唇一笑。随手一扬,一支红色旗帜落下,颜初接令,开始带兵布阵。
莫岳,今日你能亡我夺天军手下,也应知幸了。
在夺天军布阵同时,尧茛风也率领八万将士兵临城下。
蓝色旗帜一扬,由赵暄率领的两万将士开始攻城。
金色旗帜一扬,由关邪率领的一万将士从其他地方潜城。
绿色旗帜一扬,由炎盛率领的两千将士用投石机攻城。
箭洒漫天,厮杀不断,鲜血向四处漫流…
欧阳靖苦笑的站在城楼,没想到一向沉默的凌军今日如此凶猛,而且人数远远高于北城军士。
“将军,靖恐无法坚持到你归来了啊。”欧阳靖叹息一声,目光落于远处,苍然无泪。
莫岳带领的五万将士慢慢靠拢,买卖水 的村民也暗自警惕起来。
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一万将士已将五万北临军围与中间。
崖上锦璃手扬,青色旗帜落下,颜初下令,“五行变幻,八卦同行…”
话落下,一万将士开始变化,带莫岳反应过来之时,人已被困阵中,迅速怒吼道,“布七星阵…”
接到指令,五万大军迅速靠拢布阵。
七星阵杀伤防御力极强,与八卦阵乃对敌之势。
可惜莫岳遇到的是何将何军?颜初嘴角含笑,再下指令,“五阳五阴…”
队形且换,形成一个阴阳图。
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,此阵看似无常,实则变化万千。
莫岳见此阵,心生几分绝望,七星阵虽强,但遇到此阵也只能化主动为被动,每走一步都在敌军钳固预料中,挣扎不开,慢慢被其诛杀。可这是五万大军,并非一草一木,他何其见他们无还手之力亡在阵下?
张口欲下令,可又瞬间犹豫,心底挣扎几番最终还是下令出口,“七星破天…”
接到指令,五万将士瞬间变化进攻,见此,颜初嗜血一笑,下令,“万物为一…”
两极转动,血色蔓延,任莫岳如何挣扎反抗也是惘然,五万将士,顷然一刻便亡尽,而夺天军只损了百人而已。
军亡尽,莫岳苍凉一笑,声可震天,“哈哈…莫岳亏你一声自负肯定,谁知竟不敌他人一阵…短短片刻五万将士尽数你手…哈哈…”
“莫岳,你可知如今北城已易主?”颜初浅笑走上,白色步履踩在血上,珠唇吐出足已另他崩溃的话。
“什么?”莫岳僵住,惊恐出口。
怎么会?先生明明在城中的…
恍然看着眼前这个女子,心底绝望越发浓郁…
“北城已被尧茛风拿下,如今已是辰国土地了。”还未崩溃,不错…
“北城已被拿下?”莫岳不信,可心底却是已经没了底。突然一阵气急攻心,张嘴一口鲜血吐出。
“是啊,多亏了你带走这五万将士,不然还真有几分棘手呢。”
原来如此…原来如此…难怪先生料定就算有套我们也不得不钻,原来使的是如此计谋。
“吾王…莫岳有罪…”仰天长啸,字字悲戚。
北城已被尧茛风拿下…这得多亏了你带走这五万大军呢…耳边她的话还在反复回荡,抬头大笑,悲呛至极…
辰国元和十二年八月十七日,北城被夺下,守将莫岳自缢悠然谷内。
此战之后,颜初一名传遍北临与辰国…
此时莫府一间房内,颜初眉目极为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。
半响之后,男子叹息道,“颜初将军,靖自知你的诚信,但靖今生已无愿在寻二主,此生靖已为莫将军效力,怎可又转到他人骑下…”
见他仍旧拒绝自己,颜初也不恼,只是微微一笑,道,“既然欧阳将军不愿,那颜初也不在强求了,来人…”
唤落片刻,一位士卒推门而进,手中捧着一个木盒。“将军…”
颜初走到士卒面前,拿过小木盒子,打开走到欧阳靖面前,“欧阳先生,这是颜初为你备的,路上行路,有些钱财傍身也是好事…”
“颜初将军,这…”欧阳靖诧异道。
“颜初尊重先生乃大家风范之人,本该礼遇却误绑先生,如今先生不愿留与军中,颜初自当备上盘缠送先生出门,先生,此物你定要收下。”
“靖谢过将军。”话落却并去接小木盒子。
“欧阳将军言重了,颜初送将军出城…”
“不必了,将军的好意靖心领了,洁本而来还洁去,来时布衣,两袖清风,去时也应两袖清风,今将军能放靖回归田土,靖感激不尽,请将军受靖一礼。”双手拱手行礼,转身而去。
颜初不知,今日一礼,今后大名…欧阳靖离去后,半响,颜初低头一叹,这一叹也被门外的他听见。
“未得良士就这么惋惜…”锦璃抬步走进,脸上无昔日的笑意。
颜初摇头否道,“未得良士必然惋惜,但叹的不是如此。”
“那是何事?”听到不是为未求得欧阳靖一事而叹息,脸色也缓了些许。
“盐州,北城一战仅花二月不到便打下,颜初一名不成也难,只是…”宛然闭上,下面不言而喻。
“只是怕他知道,然后寻来?”目光对上她眼,眼底闪过一丝快到让人无法捕捉的叹息与伤,随而又嘲讽一笑,道,“莫不是你当日所言皆为唬人?还是爱终胜恨?”
他话落下,颜初抬头对上他嘲讽的眼,嘴角一动却又未在说,只是眉头皱了皱,似不满他的嘲讽,又不满自己。
低头摇头,甩去满脑纷乱,目光落在门外小径上。
见她逃避不语,白锦璃只是淡淡一笑,将内心最底的苦涩敛下。
仿佛过了许久,待到脑中平静,颜初才轻声开口,“既然已经发誓又怎会忘?况且国仇家恨是我想忘也忘不了的,只是这般太累…”
语罢,不求他回答,抬步向门外走去。
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院落,锦璃喃喃低语,“既然你已累,那为何不愿丢下…”
出了院落,颜初回到屋中修书一封向朝中报捷并告知接下来的想法。
笔放下,抬头朝外唤道,“来人…”
一位士卒小跑跑进跪下行礼道,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
站起将信放入信封中,递给他道,“将此信送到朝中…”
“是。”士卒接过信,小心塞入怀中,领命而去。
转身回到刚才坐的地方,拿出北临地图和风越写来的信,刚一坐下打开地图,便听到屋外一声长唤,“报…”
“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听到许可,士卒踏足走进,“启禀将军,朝中有信传来,指明要将军亲启。”
“承上来。”朝中信?还是自己亲启?颜初轻皱眉头,甚是不解。
“是。”士卒上前,从怀中掏出一封略有褶皱的信递过。上面写着“颜初亲启。”
颜初疑惑接过,将信打开细细阅看:
颜初:
那日一别,已有三月,不知你可还好?
颜初,两个月前我成亲了,可他不是你,也不能是你。
回首当初,我不知你是女子芳心暗许,一想,自己还真有几分傻气。
今日写信前来,思澜并无它意。
在此三月,我想了许多,恨是无理头,由爱生恨之想更是让人呲笑。
我喜欢你,颜初,所以如今我很想忘记你。
此信是第一封信,应也是最后一封信。
不必回信,此信当做告别吧。
再见时,我已告别过去…
再见时,痴心已收,情不复在。
好了,再见,颜初。
愿你平安归来。
云思澜笔”
看完此信,从新将信叠好,抬头对一旁的士卒说道,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待士卒走出,又将信拆开细细看过一遍。
信看完,心中五味陈杂。
思澜,你是位好女子,你本就应该把我忘记…
脑中浮起当日那个耀眼娇悄的女子,嘴角轻勾一笑。
将信折好放入信封中,点燃火折子一把烧尽。
让我们忘却那段错恋,此后无痛无忧…
傍晚,夜色刚降,颜初走到尧茛风房间轻敲。
门被打开,尧茛风笑问道,“不知将军这么晚来找茛风所谓何事?”
“不打算让你我进去坐吗?”并未回答他刚才所问,反而将其引开。
“请…”门打开,颜初随音走进。
“尧将军,下盘棋可好?”看着棋盘,颜初回头一问。
“嗯。”走过去将棋盘摆放好,一边放白棋,一边黑棋。
棋放好,两人坐下,颜初率先落下一子。
“不知颜初将军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?”拿子跟上,黑子稳落盘上。
“北城破,北临已半数落入我们手中,凤军此时也夺下海域二、三城池,南疆更是快要到手,颜初前来故此问道我们是否应加快步子了…”从盒中拈起一子,落与刚才他所落的黑子右旁。
“所以颜初将军的意思是…”紧跟其上,又落一子,以求挽回局面。
见他子落,颜初嘴角戚笑,迅速落下,“兵分两路,北临王城在聚。”
“其实颜初将军心中已打算好了吧…今晚只是来知会茛风一声…”慢慢落子,不知不觉一盘棋已快到终尾。
“不瞒将军此事颜初已告知朝中。”迅落白子,输赢已定。
“颜初将军都已告知朝中,那茛风可有选择不遵从吗?”放弃落子,因输赢已定。
“此事难为将军了…”白子慢慢捡起,黑子未动一颗。
“知是难为,将军还是做了,末将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呢。”;尧茛风瞪她一眼,将黑子捡起放入盒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