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很多书友最近在追一本叫做《深宫之珠玉记》的小说,是作者红尘借月创作的言情小说,本小说中很好看的小说,里面故事情节很搞笑,代入感很好,故事情节很新颖。书中主要讲述:她入宫从不是为了争宠,而是为了替妹复仇,宫墙深深,如履薄冰,她从未忘记初衷。 多年前桃花树下的那一场邂逅,乱了谁的心?惊了谁的情? 为他一念执着,无悔入深宫。 惜年华似水,浮生若恨,她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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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试读:
转眼已过去月余,时节进入九月,正是天高气爽,风清宜人之季,说起来倒真是巧,我的生辰竟和宁云公主的生辰赶到一起去了,同为九月十七,如此一来是喜上加喜,要说不热热闹闹的庆贺一天都对不起这么个“巧”字儿。
从初几日开始就有陆陆续续的礼送来了,我大概看了一看,全都致“贵”致“精”,可却没有合眼缘的,因此只命半夏收了起来,闲了再瞧。
且说到了十七这日,贺宴地点设在朝阳殿,但见处处花彩缤纷,耳边时时细乐声喧,宾客悉数到齐,各自入坐,因着是寿星的缘故,所以我和宁云公主被安排坐在了宁漠的左右侧,他笑意盈盈看了一眼众人:“今日是宁云公主与珍淑仪的生辰,朕特设此宴,难得大家齐来庆贺,本来太后也说要来的,奈何身子不爽快,因而缺席,不过却特叮咛朕要与大家同乐,所以为着太后的遵嘱,各位千万不要拘谨才好,有酒量的只管痛饮便是了。”
既然陛下都下了令,那众人焉有不乐之理?一时间言谈鼎沸,笑语声声,忽有人来报:“淑妃娘娘特献曲一首以贺公主淑仪芳诞。”
我心下微微一动,难怪刚才没看见她在席,原来是另有准备。
宁漠今日心情大好,一听闻忙道:“快请。”
四下乐止,尹淑妃抱着朱红色的琵琶盈盈走至中央,一袭浅色菊纹上衣,外罩薄纱,百花曳地裙,梳着飞凤髻,斜插碧玉簪,如此妆扮既低调又不失华丽,想来费了不少心思,只是令我不解同时也是众人的疑惑之处,她的面上竟覆了层白纱,只露了双美目在外。
周围愈加安静,她玉手轻拨,动人心弦的音律随之响彻殿内殿外。
“别有幽愁暗恨生,此时无声胜有声,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刀枪鸣,曲终收拨当心画,四弦一声如裂帛”,前人这首《琵琶行》真是切实描绘出了当下场景,我也由衷叹服,尹淑妃的琵琶果然是一绝,不但皇宫,估计整个京城也无人能出其右。
少顷声止,宁漠第一个叫起好来:“爱妃技艺之绝,朕心甚觉痛快!只是这面上为何覆于轻纱?”
一向伶牙俐语的尹淑妃此时居然不作声了,倒是她的婢女常英答道:“娘娘早闻公主与淑仪生辰将近,因此早有心以曲为贺,好几日前就在准备了,可谁知昨儿晚间失手弹崩了弦,竟划伤了面颊,娘娘怕人笑话,所以不得已才以纱遮面。”
她禀报完,尹淑妃也随之跪下:“臣妾君前失仪,请陛下降罪。”
宁漠亲自将她搀了起来:“爱妃如此用心,朕何来怪罪之说?这伤了面颊可不是小事,快让朕瞧瞧严不严重。”
一边说一边就要解下来,尹淑妃忙以手遮住,低头嗔道:“陛下……”
宁漠会意,瞥了一眼众人,笑道:“那就罢了,宣太医好好诊治,朕晚间再去丽禾宫瞧你罢了。”
尹淑妃福了个身:“臣妾多谢陛下。”
一时各自入座,宁云满脸不解地道:“淑妃娘娘向来最擅琵琶了,这首《月儿高》也是弹过数次的,怎么偏偏这次出意外了呢?”
我嘴角微微动了动,再次证明宁云的心直口快是与生俱来。
只听尹淑妃不慌不忙地道:“自太后移居国裕寺静养,本宫便很少再弹琵琶了,想来正是因此才导致手生所致。”
宁云“哦”了一声,不再言语,偏有叶美人这时插进了话:“众所皆知,公主的琴,淑妃的琵琶,水昭仪的舞堪称后宫三绝,今儿是珍淑仪的好日子,嫔妾等蒲柳之质,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淑仪的过人之处。”
说完笑看向我:“淑仪意下如何?”
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,如她所料,我出身民间即便有何技艺如何比得上她们自幼悉心练习?不过是承娘的教导会抚一两首曲子罢了,然今日这番情况偏又断断抚不得琴,且不说抚得不好沦为笑柄,若抚得好等于驳了她话中公主琴绝之意,可陛下之前推脱未免被人觉得心虚,叶美人显然是拿住了我这点,因而毫不掩饰得意之色看着我。
我一时间进退两难,看似镇定,实则掌心都出了汗。
正在此时忽闻一阵急匆匆脚步声步入殿中,我抬眼一看,竟是顾君尧,不是听闻他日前出征去了吗?怎么莫非特地赶了回来?再细细瞧了瞧,果然一脸风尘仆仆,他跪在地上叩首道:“臣恭贺公主淑仪芳诞来迟,请陛下恕罪。”
宁漠朗声笑道:“这次西南战事告捷,你是主帅,当领头功,朕还以为你们最早会明日进京呢,不想今日就到了,正好对云儿而言,这便是最好的贺礼了。”
宁云公主满脸绯红,娇嗔道:“皇兄,将军车马劳顿,你赶紧让他入座吧。”
我不免有些疑惑,宁漠为何言语间一点也不避讳?莫非……
心头忽地沉重起来。
只见顾君尧拱拱手道:“臣这次回京匆忙,未准备贺礼,只有从西南带回了数坛桃花醉,以此聊表心意。”
宁漠开怀大笑:“西南桃花醉,名驰天下,连朕都迫不及待一尝呢,快呈上来。”
便有宫人逶迤端着而来,轻轻启封,霎时酒香四溢,宁云公主拍手笑道:“好,西南桃花醉果然名不虚传,本公主自忖酒量超然,今日定要不醉不归!”
顾君尧端了一杯酒走到她面前:“臣恭贺公主芳诞。”
宁云公主笑意盈盈,一扬脖饮了。
他接着又斟了一杯,走到我面前:“臣恭贺淑仪芳诞。”
我端起酒杯,目光扫过他脸上,依旧是漆黑的眸子,清浅的神情,他对我,向来如此。
我不知道这一刻我的眼中是否有柔情,只知一颗心既紧张又满足,怕着被他瞧出破绽,却又贪恋他再多留一会儿。
将酒杯慢慢举起:“多谢将军。”
德妃在旁笑问:“顾将军今年也不小了吧?是否有成家的意愿?”
贤妃用绢子掩嘴一笑:“将军人品才识一流,满朝之中有哪家的女子配的上呢?姐姐这样问莫非有中意的人选不成?”
德妃意味悠长地笑笑:“这个么,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就是不知将军自己意下如何了?”
其话之意再明了不过了,我暗暗瞥了眼宁云公主,只见她虽装作不知情饮酒,但早掩不住双颊一片羞红。
顾君尧想必也了然于心,躬身道:“德妃娘娘美意,只是大丈夫志在四方,臣还未有成家的打算。”
我未想到他会轻易回了此事,不但于公主面上无光,若是宁漠出言怪罪那就遭了,于是佯装执杯倒茶,手腕轻轻一碰,那满壶的茶水顿时倒在手上,滚烫无比,禁不住“嗳哟”了一声。
宁漠转头一瞧,顿时急得过来察视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烫到哪了?”
手背上已灼红一片,宁漠蹙着眉吩咐:“快传太医!”
贤妃走过来看了一看:“这是烫伤,叫太医也不过是配几幅膏药,本宫那里有现成的冰肌膏,正是治烫伤的,早晚各擦一遍不消几天便好了。”
一面说一面回头令人取去,宁漠便骂身后的宫人:“怎么服侍的?淑仪手上若留下疤痕朕定饶不了你们!”
慌得半夏初花连同他自己的内侍都跪倒在地:“奴才该死,陛下恕罪!”
我忙笑道:“是臣妾自己酒沉了想喝茶解解,并未吩咐人。”
一时冰肌膏取来,洁白莹润的一盒,擦在手上果然一片沁凉,我向宁漠笑道:“今儿是臣妾与公主的好日子,听说司乐司最近新排了一出舞蹈,不知臣妾可有眼福一看?”
宁漠岂有不允的,当下便传了来,朝阳殿再度笙乐飘飘,至此才算将前事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