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相公的倒霉妻》 第11章 免费试读
只听得啪的一声,窗户被掀开了,风和着雨往房间里直灌。又听得砰的一声,琴倒在了地上,砸到了南烟的胳膊,一阵钻心的疼痛。屋子里早已乱成一团,昂贵的地毯早已泡的没了形状。
船在摇晃,南烟也随着地上各种物品的碎片在摇晃,不消片刻,身上已到处是伤痕。
白洛飞一到楼下,徐清长正在指挥众人,胡越(就是拉勾的那个汗子)便道:“主子,我们碰上台风了,现在雨大的可怕。这么大的风暴还从未遇到过!”
白洛飞问道:“帆收了吗?”
胡越答道:“早收了!”
白洛飞沉呤道:“你去通知大家,让大家不要惊慌,也不要到处乱走,大家各司其位,把舵掌好,别乱了方向。不用掌舵的人全部到底仓去,安全第一。”
胡越领命执行,船身在剧烈的摇晃。
南烟独自躺在船仓里,本来还在暗自庆幸这台风来得及时,在被摔了十几次后,倒宁愿这风暴不要来。被摔的头昏眼花后,余下的气力都用在抱着那张雕花大床的腿上了。
昨日的惊吓,紧接着与白洛飞斗智,现在又是猛烈的台风,南烟只抱怨自己实在是命苦。或许自己真如给自己造的遥言一般,实在是不适合出嫁,也或许是真的嫁不出去。这一趟海路走的实在是惊心动魄,南烟担心再这样摇下去,自己只怕没被白洛飞杀了,也会被这船给撞死。直祈祷这风浪快些平息。
老天爷看来是没听到南烟的祈祷,风更大了,雨也更大了,船仓里现在已满是积水了。虽是夏天,南烟却觉得冰凉刺骨,隐隐闻到了死神的味道。
船在海上剧烈的摇摆,在白洛飞的指挥下,一切井然有序。每个人虽脸带忧色,但却并不惊恐。白洛飞的喜袍此时已经湿透,黑发已凌乱不堪。
此时只需掌好舵,其它的事情只有安天命了。突然想起南烟还在楼上,心中大惊,这风浪大,越是上层便晃得越厉害,刚才没带她下来,不知道她有没有事,便赶紧上楼找她。
南烟只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,再也扶不住床腿,被晃得重重的一抛便到了一个最边上的角落里。南烟只觉得浑身疼痛,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。
白洛飞上来时刚好见到南烟被抛起,心里没来由得一阵刺痛。叫道:“你不要动,我来带你下去。”南烟此时哪里还有动的力气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白洛飞一步一步的向南烟靠近,突然一阵巨浪袭来,船身猛的一个大倾斜,把南烟连同屋子里的一些小的物事全抛在窗户上,一个水壶随着风抛出窗外。
感觉到了危险,南烟用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窗户的窗棂,见白洛飞过来,挣扎着想站起来向白洛飞走去。可是还没有站稳,一个浪头又扑了过来,船身狠狠的向左边一倾斜,南烟不站起来还好,这一站起来便直接从窗户里抛了出去,嗖的一声便掉进了海里。
可怜的南烟连抓住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,便掉进了海里。一切实在是太快了,白洛飞惊见这一幕,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南烟便已经不见了。心里又悔又恨,早知道这样刚才就把她带下去了。
也就在南烟从窗户里甩出去的那一刻,白洛飞知道自己已爱上了这个聪明而又可爱的女子,这场婚礼本来只是为了戏弄南烟,却不知道其实心里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。只是一切都太晚了。
在掉下去的那一刻,南烟不禁苦笑,看来以后是真的不用嫁人了,自己酿的苦果自己来承担。
绮波画院是宵鸣最大的画院,里面画师的技艺不但是宵鸣最好的,就是放眼整个大燕王朝,也没几个画师的画技能超得过绮波画院里的画师,而绮波画院里画技最好的画师当属性情古怪的首席画师乔风了。
乔风画画,完全凭一已的喜恶来定,他不爱替达官贵人画像,闲来没事喜欢跑到城郊的野外画风景,美其名曰写生。为这事,绮波画院的院长段至情不知道说过乔风多少次,他却总是笑嘻嘻的答应,一转头却又不见乔风的人影了。
这天,原本安静的画院里又听到段至情的咆哮声,画师们听到后都会意一笑,这样的戏码至乔风来画院后隔三差五的就会上演。
只听得段至情吼道:“你知不知道张小姐花多少钱来请你画画?你这次失约,可知我们画院要赔多少银子?”
乔风一听到段至情的吼声便觉得头痛,张小姐请自己过府画画,无非是为了招婿。
一想起张小姐,乔风便觉得一阵恶寒,那张小姐肥矮的身材不说,一张脸长的像大饼,八字眉,眼睛堆在肉逢里,若不是有眉毛在上面真发现不了下面有眼睛,低矮而又硕大的鼻子,血盆的大嘴。
这样的一个女子,乔风怎么也画下去。不是乔风以貌取人,而是那副长相看多了实在是会做恶梦。最可怕的是,那张小姐还要求把她画的貌比西施。本来画貌比西施也就算了,不看她随便画便好了,可是她还要求按她的长相来画,这样子可么可能画得下去嘛!还西施,只怕东施都比她漂亮许多。
乔风待段至情吼完后,才道:“院长,你也知道张小姐的情况,我是画不了,你另处派人去吧!”
众人在外一听,冷汗直冒,均想可别派自己去啊!
段至情怒道:“派别人去?怎么可能!那张小姐可是指名道姓了非你不可!”众人一听皆松了一口气。
乔风只觉得满脸黑线,一头的包,忙捂住耳朵,吼道:“好啦!好啦!我去!我明日便去!”
段至情一听这话,怒火更甚:“你前日也说明日去,昨日也说明日去,今日还说明日去,你有几个明日啊!我告诉你,你明天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!秦良,你给我守着乔风,他明日要是不见了,你就去把那张小姐取回来!”说完,一拂袖,便恨恨的离去了。
秦良一听乔风要是不见了,自己便要取张小姐,一想到张小姐的模样,秦良只觉想吐,赶紧对乔风道:“乔兄弟,你这次就行行好,好好的呆在屋里,就当是为我的后半辈子着想吧。”
乔风一听段至情讲完,直骂他卑鄙无耻,真亏了他想得出来。如此一来,只怕秦良是寸步都不敢离开自己了。实在是气不过,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,那桌子是实木所制,这一掌拍下去,桌子没反应,乔风倒痛的哇哇直叫。
秦良在旁偷笑不已,平日里的乔风总是淡雅出尘,很难看得到乔风吃憋的样子。
乔风一边揉着手掌,一边骂骂咧咧的回到房里,在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,叫道:“苍天无眼啊!”
乔风实在是想不明白,不是说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”吗?可是自己怎么一点福气都没看到,反而倒霉连连。
没错,乔风就是被狂风吹进海里,大难不死的莫南烟。
那日南烟掉进海里之后,以为自己必死无疑。南烟本来还会游泳,正常情况下还能游个几百米。可那日掉下去之前已与狂风暴雨奋战了很久,精力已全部耗尽,更兼海上风大浪大,连个狗刨式也刨不动了,一掉到海里,就如称砣一般掉下去就浮不上来了。
很快海水就将南烟呛的呼吸不过来了,南烟最后的意念是:“没想到我是被水淹死的。”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再醒过来时,已到了一户破落的渔夫家里,南烟见身徒四壁,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一回,忙问这是在哪里?那老妇人告诉南烟:“这是在大燕王朝宵鸣封地落凤城临海乡鸡鸣村。”原来是自己还没有死,被老妇人打鱼的儿子阿牛从海边救了回来。
自由倒是真的自由了,只是南烟身上所有的物品全部被海水冲走了,要行走江湖却是连一点启动资金都没有。
又不好意思长期赖在阿牛家里,更何况那阿牛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。那日趁阿牛出去打鱼的时候,阿婆访客的空儿,南烟换上阿牛的衣裳,留下一张字条便只身上路了。
南烟也真是倒霉,本想着一到城里凭自己的本事应该能找到一份工作,谁知道工作没找到,倒一不小心着了人贩子的道。还好南烟穿的是男装,模样又被自己弄的狼狈不堪。
那人贩子的头头看了看南烟,骂道:“你们是怎么抓人的,这小子的身子骨这么瘦弱,长的又丑,卖不了妓院又做不了大户人家的小厮,还这么瘦,又做不了苦力,只是个吃饭的主,浪费我的粮食。”那头头把一干人贩子骂的狗血淋头。
南烟见他这么说,以为他会放过自己,便讨好的道:“我既然一无用处,不如放了我吧,也省你许多粮食。”
那头头打量了南烟半晌,哼哼的道:“放了你!少做梦了,我的外号叫雁拔毛,顾名思义就是雁过了也在拔根毛。你既然落在我的手里,算你倒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