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花深红露湿人衣》 第十八章 暗卫的选择 免费试读
两日的时光很快过去，南襄除了进宫拜见璟阳帝之外，一律窝在五皇子府上，偶尔在院中晒晒太阳看看书，日子不甚悠闲。而荦舒自己依旧如同平日一般，前一晚还和林安若一起喝酒到半夜。白寻赶着时间来过一趟，说校场已经布置妥当，秦王整日起早贪黑地在练兵。而徽泰这两日都没有出府，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。
今天便是择主之日，辰时未到，荦舒便和南襄一起出了府，坐上马车前往军营。等他们到的时候，浩丹和徽泰皆已等在校场，秦王一身白银铠甲，这是专门阅兵时的穿着，柔软灵活，光芒强盛。而徽泰亦穿了一身朝冠蟒袍，缀以金丝，织以玉草。反观荦舒和南襄，虽也穿得足够名贵，但南襄一身素白，荦舒一身玄色的袍子却也略显平淡。
白寻此刻正站在龙榻下侧，璟阳帝尚未驾到，他便朝着荦舒微微点了点头。
浩丹和徽泰见他二人来了，便走过来寒暄，不待他们开口，荦舒便先出了声，“大皇兄二皇兄，你们今日如此隆重，我还以为不是择主是娶亲呢！”
“你莫要瞎说”，浩丹尚未见过南襄，此刻便和他打了招呼，“四弟，你这一路身体可吃得消？”
“多谢大皇兄关心，躺了两日早已无碍。”
“四哥四哥，不如我们趁父皇还没来，先回去换个衣服？”荦舒还在调侃两位皇兄，却见落英宫的人进了校场。
他见过另外四人，便知跟在后侧另一位面生的年轻人便是白寻口中的段啸，而走在前头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两位护法。
而走进来的画眠也看到了荦舒，一偏头就对上了荦舒调笑的目光。见画眠也看到了他，荦舒张开嘴无声地叫了声“眠眠”，便满意地看到画眠不动声色的目光里起了一丝波澜。
南襄自然也注意到了落英宫一行人，他在见到画眠和绛桃的时候倒是小小吃了一惊。江南一面，他虽觉得两人有些特别，却也没放在心上。此刻见到，才发现很多事情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。
画眠此刻只顾着躲荦舒的目光，虽看见了南襄却无心搭理，只有绛桃似乎不太好意思地对他点了点头。南襄便了解到，她们二人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的，说来也不奇怪，毕竟江南对他这个四皇子，还是非常乐于宣传的。
此刻浩丹四人都站在龙榻和比试台的左侧，南郁便自然带着众人站在了另一边。白寻匆匆跑过来，和南郁说了一声情况，皇上马上就到，即刻就可以开始。
果然辰时一过，璟阳帝便到了，他坐在龙榻上望着两侧的皇子和落英宫人，声音竟带着一丝微不可觉的激动和颤抖，“十年之期转瞬即过，今日又是落英宫暗卫择主的日子。朕已是风烛之躯，望你们能担起这大珩日后的万里江山。”
晟弈只说了几句话，便示意落英宫可以开始告知规则。北渊便来到台上，望着浩丹四人说道，“诸位皇子，在下落英宫护法北渊，今日择主分为五轮，每名暗卫皆准备了一项试验，文武各异。皇子们在暗卫公布试验后，可以选择挑战或弃权，比试不论失败，最终选择由暗卫自己做出。”
浩丹和徽泰是头一次听说规则，而荦舒和南襄心里想的则是“果然要比武”，面上难免有些难看，北渊便问道，“诸位皇子可有疑议？”
“如若暗卫选了其他人，本王却想把他纳入麾下呢？”徽泰扬声问道。
“抱歉，暗卫的选择便是最终选择。”落英宫规矩一向秉承，只有心之所向才能真正效忠，因此这是暗卫的单项选择。
北渊说完见无人再发问，便转头对璟阳帝说道，“皇上，可以开始了。”
晟弈便挥了挥手，示意众人准备。
第一个上台的是漓朱，手握一把通体发黑清冽尖锐的利刃，那是他15岁那年从西墨手中赢得的玄影。落英宫人皆知漓朱善剑，现在他便对着台下的皇子微微一拱手，抬起了手中的玄影，“第一场比剑，五招之内，点到为止。”
一身戎装的浩丹上前挑战，上台挑了一把称手的剑，寒光一闪，便向漓朱刺去。漓朱脚下一点往后急退，心念一动已觉出浩丹剑法。身形往左一撤，拿剑的右手却画出一条弧线直至浩丹心口。
三招过后，浩丹已落败三次，这次堪堪避开漓朱剑锋后，再次攻其下盘，漓朱却顺势脚点剑尖翻到浩丹背后，玄影一送竟生生劈断了秦王铠甲。
胜负即刻分晓。荦舒南襄见漓朱厉害到如此地步，自然拒绝了上前挑战。而徽泰武术不及浩丹，却急于争取，便也上了台。
漓朱见他一身蟒服，便主动将剑换到了左手。只不过徽泰武艺实在有限，不出三招便被打落了朝冠，便也作罢。
第二个上台的是绛桃，绛桃善软鞭，一条药酒浸泡过的白鹿皮制成的鞭子常年缠在腰侧。此刻她正手握长鞭站在台中央，今日并不对打，而是挥鞭击中但不击破三米外悬挂的环佩，讲究力道和手法的精准。
绛桃的本事自是不必说的，却没想到第一个上台的是荦舒。说来也巧，荦舒有段时间看舞娘跳彩绸舞，挥出去的绸带仿佛有了生命般任意舞动，便来了兴趣学了几招。虽然不会控制什么力道，准头倒是不错。
因此他便在台上挑了根最轻的鞭子，甩了两甩便朝前一挥，却听得清脆一生打中了环佩，却也让它碎成了两半，不过荦舒面上倒是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似的。
浩丹是不舞鞭的，他嫌软鞭女气，而南襄一概拒绝了需要动手的试验，只有徽泰恰恰击中了环佩还保持了它的完整。
绛桃走回去时，恰好与上台的段啸擦肩而过。她曾问过段啸要比什么，那人却是一如既往的讳莫如深。其实段啸擅长近身的打斗，身上一直藏着好几把匕首，但今日似乎并不准备动武，她也早已猜不透意中人的心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