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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玉则在亭廊远处看着这动人的一幕,他突然认识到,墨兰才是这藏污纳垢大宅中最纯净的一景,她因为长的瘦小黝黑便享有着别人难得的安宁与纯净,她的乐天坚韧不仅给他,也给她身边的人都带来了阳光和希望,她才是大宅最宝贵的风景。
“墨兰……”刚服完药的纤纤半躺在床上,轻轻叫唤着正在收拾的墨兰。
“嗯?”墨兰碎步走到床边,看见纤纤似乎有话要说,便坐在床前的踏板上。身上半趴在床沿边。
“今天我似乎听到蝉儿叫了。”
“嗯,早立夏了,小姐。”墨兰看了看窗外,虽然她未听见这蝉儿叫,但是应该是有的。
“夏天来了,荷花便也会开了。”
“嗯,后院塘里的荷花,我早上去的时候看见正开的欢呢。”墨兰笑了笑,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浅梨酒涡。
“玉雪窍玲珑,纷披绿映红。生生无限意,只在苦心中。”纤纤轻轻的叹到,“荷花玲珑,生意无限,他人看到的不过是她的外在美,何曾知晓它的莲心苦。”
“但也是它的莲心如此苦,便才造就了它的巧美和生机呀。”墨兰顺口便接言到。
“小姐若是喜欢,我便摘两朵花苞儿来,插到瓶里,灌些水,明儿早你醒来,便可以看见花了。”
纤纤笑着看着墨兰,声调依然轻飘,但是声音里却有了欢快:“只道青出于蓝,未曾想青更胜于蓝。”
“呵呵,小姐莫要取笑。”墨兰摇了摇手,跺了跺脚。便笑着端着碗出了屋。
清晨,纤纤还未睁开眼,便闻到了花香,她慢慢抬开眼皮,看着已经舒展开来的几朵荷花,白的带粉红,娇羞之态莫不抒人情怀。
“墨兰,墨兰……”纤纤想坐起身来,自已用力了几下,徒劳无功,便又躺下。
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墨兰碎步跑来的声音,步伐中带着些匆忙。
“小姐……”墨兰眼中带泪的跑进屋来,跪到了纤纤床前的踏板上。
“怎么了?谁便又折腾你了?”纤纤伸出手来,轻轻抚着墨兰黝黑的小脸。
“不是我……是……是你……”墨兰看着纤纤,眼晴中的眼泪终于绝堤而下,泣不成声,“刚刚徐副官来了……”
墨兰还未说完,纤纤便轻轻打断她的话,语气里有着墨兰能感觉到的紧张与欣喜,“墨兰,扶我起来,帮我梳头换衣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墨兰泪流不止,仍不能连贯的说出话来,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哭泣。
“我……我,刚偷听到婆子们的话,她们说,说,司令要将小姐‘嫁’人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,纤纤脸上的表情慢慢僵硬了下来,眼中无限落寞,泪水不觉的流出一滴,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流到枕头上,“终于,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……原本只是在这世上多熬一日,争得多看他一眼罢了;却不想,这也竟成了奢望。”
墨兰知道纤纤所说的‘他’便是徐汝之。
“我生下来娘便去了,与爹爹相依为命,我爹爹便在徐都统府中的账房打下手,都统的儿子便是徐副官,那年他十五岁,那年湖中的荷花开的十分欢快,他从湖中救起了才三岁的我,直到几年后我在宅中再遇到他,只是他已记不得我是那个落水的下人孩童,而我死后重生的第一眼,注定一生都要记下他。”
“……”虽然知道纤纤芳心属意徐副官,竟想不他们的缘分竟也是一世的缘份,墨兰只是伤心的看着纤纤,如此纤弱的女子,如此苦命的女子,如此痴情的女子,竟用她的一生来书写着与无缘的徐副官之间的一眼缘份。
“你扶我起来吧,这兴许便是我与他的最后一眼了。”纤纤轻轻召唤着墨兰。
墨兰用袖子捂了捂眼睛与鼻子,从踏板上爬起来,小心的扶起纤纤。为她梳着长发,细细的长发划落墨兰的手中,镜中映出正值芳龄却脸色透着看遍沧桑繁花落尽似的纤纤。
“为何……为何?”墨兰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问,问什么她自已也不知道。
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同他诉说?”纤纤淡淡的笑了笑,“诉说着命运如何弄人?诉说着我的单相思?诉说着这个自始自终只有一个我的故事?诉说着这个没有结局和开始的故事?”
“小姐你那么美好,也许,也许徐副官早已心属与你。”墨兰结结巴巴的说着她的美好念想,其实她自已也说的不肯定,自已也不相信,因为徐副官的眼睛从未在纤纤的身上停留过,也从未在宅里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停留过。
纤纤脸上露着微笑,转过身来,双手抬高捧起墨兰的小脸,轻轻说道:“墨兰,你才是这宅里最美好的人。”
纤纤梳好了长发,长发如丝,后面披着的长发如瀑布般,脸上略施薄粉,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”
“纤纤小姐,司令有礼物相赠,司令两日后到达,会为你出阁践行。”徐汝之果然带着人第一个就来了纤纤的房外。这次不同以往,这回有四个人端着四个托盘,盘子上装着成年女子作为人妇时的服饰发饰。
冯司令最看重的**,当然不是被人随意挑选走,司令锦衣玉食的养着,为的是有目的的送出,再获取更高的利得。冯司令现下无非与两类人勾结,一是洋人日本人,对方有军火和部队;二是有权有名有钱的人,有资金给他。他为了军火、黄金、借兵、资金、地盘,故作慷慨地把这些**送予对方,牟取利益。他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。
在墨兰看来,司令有他的铁腕手段,有他的狼子野心,有他的宏图伟计。只怕这原本动荡不安的大趋势是平静不下来了。只是可惜了这些被眷养着的**们,自已的人生由不得自已作主,一生如浮萍般无定根无去向。
“徐副官。”纤纤第一次没有寒暄,直呼了徐汝之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何事?”年轻正直的军官,眼神除了坦然与坚毅,并无丝毫杂质。
“徐副官,可曾喜欢荷花?”在纤纤的记忆里,莫不是永远的停留在那年荷花开的欢快的夏天,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闯进了她劫后余生的第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