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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桌上,白筠安和喻子琛点完餐,异常诡异的沉默着,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。
白筠安原来是知道怎样面对喻子琛的:尽可能的表现的文静、温和、睿智,和他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,努力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感情。她既不会像个热烈的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不管不顾地去追求他,也不会像个傲慢的大小姐一样不留情面的去拒绝他,这样他们本能相安无事的。
意外就意外在那天晚宴上喻子琛来接她,她没能控制住意识模糊的自己,吻了他。喻子琛本来就算对她有所念想,只要她坚持,他也不是不能善解人意的放过她的。可被她这么一吻,他知晓了她内心的想法,便不愿意放手了。
她知道,那晚没有进一步发展下去,不是因为喻子琛真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,不过是他不想趁人之危罢了。
就算如此,他原本也是打算宽宏大量地装作若无其事的。反正她醉得昏昏沉沉的,醒来也未必能确定到底发生过什么;就算想起来了,她也还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他真的能体谅一个“醉鬼”。
可白筠诺打来了电话。
当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参与的时候,不管解释有多荒唐,总是能够自圆其说的。可白筠诺的介入让事情变得不同了。
喻子琛不会刻意隐瞒他对白筠安的感情,白筠诺也会将他听到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告诉自己的姐姐。这样一来,喻子琛和白筠安之间那块聊胜于无的帘子被揭开,他们便也没有躲闪的机会了。
他们的关系为什么发展到现在的状况,白筠安能够理解。可她不明白的是,喻子琛怎么如此咄咄逼人。她不想见他,他就下圈套逼她不得不见,寸步不让。
此时,喻子琛表现的平静而安宁,仿佛他的沉默充满了“此处无声胜有声”的意味。他也不说,丢给白筠安自己体会。
白筠安自然是不敢看他,盯着桌上的青瓷小花瓶,目光开始涣散,进入到“物我相融”的境界,假装自己就是桌上立着的花瓶,长长久久地保持它应有的沉默。
两人僵持了许久,当***端着砂锅粥过来了,喻子琛才大梦初醒般开口说了话:“你给你装。”
他没给白筠安拒绝的余地,眼疾手快的拿过木勺,盛完之后将碗靠近自己的嘴唇感受了一下温度,才将小碗稳稳地端到白筠安面前,另拿了一个小勺子放在碗里,道:“吃的时候小心烫。”
现在她明白了,他这是软硬兼施。先威逼利诱她到他身边,然后再发挥他温柔体贴、无微不至的优点,让她丧失抵抗意志,倒在温柔乡里。
“你是病人,怎么好劳烦你动手给我盛粥。”说着她便连碗带勺子把粥重新端到了喻子琛面前,“你吃完好和我提修改意见。”
面对喻子琛细致入微的侵蚀,她自然需要抵抗。
喻子琛无奈地拿起勺子,靠着碗的边缘轻轻转动着,想让它快点凉下来。
“你和我来吃饭,只有这一个目的?”他微微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还有别的,想和你说清楚,别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了,不值得。”
喻子琛闻言手抖了抖,片刻之后却仍旧平稳地拿着勺子在碗里划圈。
“怎么个说清楚法?我听着,你说。”他浅浅地舀了一勺粥,缓缓送入自己嘴里。
白筠安抿着嘴唇,上齿紧紧贴着下嘴唇的肉,认真思考着说辞。
照理来说,不都是“追求者”说觉得可以相处的理由。可到了他们这,偏偏来了个“举证责任倒置”。不合适的理由千千万,可真让她说却又顿时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片刻,她开口道:“我们的家庭背景、成长经历、学识见识、工作性质、兴趣爱好全都不一样,我不想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还要拼命掩饰,活得捉襟见肘的。我有我的生活方式,并且也习惯与此,不想为了谁轻易改变,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。”
喻子琛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再送了一口粥,说道:“你对我有这么了解吗?就知道不合适?”
“简单点来说吧,我只是个处处受制于人,朝不保夕的小职员,你呢,随心所欲的大总裁。我不想和你出来,可我能拒绝吗?我需要顺利完成工作,挣钱吃饭。”她说得客观而平静。
“请你出来吃餐饭,意见这么大?”喻子琛手上动作停住了,抬头一脸真诚地看向她,“对我这么反感?”
白筠安一和他目光对接便羞愧地低下头,小声说:“不是针对你个人的。谁也不想在职场上被人逼着潜规则,受人逼迫的感觉很不好。”
喻子琛无奈地叹了口气,笑道:“你还真是坦诚,当着我的面讽刺我。也不担心我生气故意给你找麻烦?”
“在我眼里,学长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哦?你怎么看我的?”他眼底瞬间有些东西一闪而过,随后又归于岑寂;像是捕捉到猎物踪迹的狮子在安静地**对方露出破绽。
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在夜色的衬托下,所有有光的地方都变得更加瞩目。各式的大屏幕五彩斑斓地投放着各色广告,偶尔有些鲜亮色彩散逸进来,在人脸上笼上一层让人难以捉摸的面纱。
白筠安深深吸了口气,开口道:“原来觉得,你温柔、体贴、通情达理,现在,有些看不清了。”
喻子琛舀了粥给她端过去,道:“行了,你先吃点东西吧!”
白筠安把该说的话说完了,事情接下来怎么发展,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。于是,她便气定神闲地安心喝粥。
“修改好的方案我回去发你邮箱里,你回公司审核过就可以拿过来,我不难为你。至于后续的事情,我会吩咐人和你接洽。”
他改变策略,打算以退为进。
“什么条件?”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被说动。
“对你好还要什么条件?”他神情专注,很是认真地说道,“你铁了心要和我划清界限,我总不好逼你。”
喻子琛突然这么开明,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另一方面,她又觉得他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。他要真这么无私奉献,根本不会设这个局用场地来引她上钩。
“你别这么说。”
“我这么说让你觉得心里有愧?”他一言直击人心。
“你说这种话我会觉得你在耍我,在试探我,在套路我。”她也是嘴上不饶人。
喻子琛闻言微微一笑,道:“你今天终于肯和我说几句真话了。”
白筠安本想句话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,她的手机响了。标记显示,是医院打来的。
“不好意思,接个电话。”
刚接通,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迟疑的传了过来:“喂,您好!请问是白筠诺的亲属吗?我是S市中心医院的,白筠诺出了车祸,正在我院急救,麻烦你过来一趟。”
车祸!
她顿时惊慌了起来,声音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“好”字。
“怎么了?”喻子琛看到她神情不对,关切地问道。
“我弟弟出了车祸,正在市中院手术。”她这话时,脸色明显有些发白。
喻子琛皱了皱眉,当即说道:“我送你过去。”
白筠诺小了筠安四岁,在D大读大二,修计算机和法学双学位;虽然也在S市,但平时课业繁忙,和白筠安见面并不多。听到弟弟车祸的消息,慌张、焦急、担忧一齐涌上了她心头,但在喻子琛面前,她仍然强装镇定。
“你发烧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,我打车过去。”
“这种时候你别和我闹,你一个人去医院怎么能行,我马上叫司机过来,先过去再说。”
白筠安正是六神无主,想着找早点过去,没再拒绝他的好意。
车来了之后,腿有些发软的白筠安是被喻子琛扶着塞进车的。
她心提到了嗓子眼,紧握着拳头,呼吸沉重。
二十分钟后,他们到了医院,并按照护士的引导找到手术室。
手术室的门紧闭着,通道里弥漫着的有些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,“正在手术”的红灯刺眼的亮着。
越靠近手术室的门,白筠安越发感到恐惧;这是她第一次在手术室外守着亲人,第一次如此热切地希望看到一个人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。百感交集,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。将将要跌下去时,喻子琛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,用手臂搀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会没事的,别担心。”喻子琛轻声在她耳边安慰道。
说完,他拍了拍她的背,而后抽开扶着她的手,两人恢复到普通朋友该有的距离。
白筠安低头不语,目光无神。
她不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,不知道弟弟伤的有多重,她控制不住的去往最坏的方向想,却又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恐慌。
喻子琛见她有些发颤,心疼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;对方没有躲开,却也没有因为找到支撑而顺势靠上去。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姿势。
这时,过来了一个西装革履、三十岁上下的男子。
他径直走到白筠安面前,弯下腰来说道:“***您好,我姓任,是一名律师。我的当事人对这次事故感到抱歉,委托我来处理此事。白先生急救的前期费用我们都已经提前垫付了,请您放心,等交警那边责任认定出了,属于我们的责任,我们一定负责到底。您看需不需要和我谈一下赔偿方面有哪些需求?”
白筠安闻声缓缓抬头,看了看他,有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,喃喃说了句:“我弟弟还在里面呢。”
喻子琛搂紧白筠安,柔声道了句“别多想了”,而后转头对任律师说:“人都还没出来呢,要谈什么先等着吧。”
任律师见状只好点了点头,识趣的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白筠安平复了一下情绪,轻轻推开喻子琛的手臂,自己坐直了起来。
喻子琛见状收手,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,发了条消息给助理,然后耐心的陪着白筠安。
初期的惊恐过去了,白筠安大脑开始放空,什么都不去想,只盼望着手术结束。
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,在焦灼的**中,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病床被推了出来。
“白筠诺的家属是哪一位?”一位装备齐全的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,对着等候区说道。
“是我。”白筠安一回神连忙冲上前去。
病床上的少年费力地侧头看向她,挤出一个***笑容,唤了声“姐”。
医生摘下了口罩,看着手上的单子一项一项地报道:“病人左手骨折,有轻微脑震荡,身上有多出擦伤,需要留院观察,不过可以放心,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听到这话,白筠安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喻子琛说着轻轻拍了拍惊魂甫定的白筠安。
“喻子琛,我这边没事了,我能应付的过来,多谢你送我过来,你先回去吧。”她由衷地说道。
出了这样的意外,他能耐心地一直陪她到手术结束,她已经很感激了,实在不想再麻烦他。
“我没什么事,你别急着赶我走。先去病房了解一下情况,说不定,还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。”他不由分说地拒绝了。
他自然是不愿意放弃陪在她身边的机会。
白筠安迟疑着抬头看他,发自内心地说了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