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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铃……铃……铃……铃……”
我从未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感谢闹钟在这一刻响起,声音还是那种声音,一如既往的刺耳。可今天我却觉得它是那样的慈悲,在此刻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,以一种果断而充满力量的方式,一把将我从梦境中扯出。
起来时我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,睡衣早已被汗水浸透,黏在背上,像极了梦魇对自己的不舍,依旧不死心地提醒着我刚才梦中所经历的一切。大量的水分流失让我口干舌燥,喉咙那里似有一把火,不大,却烧得人难以忍受,急切地想要找水来浇灭它。跌跌撞撞地站起来,看到桌上的一堆杂物中,那只昨晚被轩辕凡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啤酒罐还静静的被放在老地方。
里面显然已是一滴液体都没有了的,但那个样子看在眼中竟有些讽刺的味道,皱巴巴的表面仿佛在嘲笑着我此时混乱无章的心情。无奈之下只好跑到洗手间,打开水龙头,就着生水“咕嘟咕嘟”往下猛灌了几口,方才觉得喉咙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稍微好些。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青年,湿漉漉的脸,耳边的鬓发也一缕一缕地黏在了一起,无精打采地垂在脸的两侧。眼睛红红的,内里充满着血丝,满满覆盖了一整个眼球,不只是因睡眠不足,主要是睡眠质量极差所致,总之好不憔悴!
伸手理了理头发,长了,刘海有些遮住了眼睛,可我却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长得那么长的,就像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是怎么一步一步演变到今天这个样子的。我始终漠视着周围人和事的变化,包括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也是一样的满不在乎,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还存不存在让我在乎的东西。明明只有活了短短二十几年,可为什么我却有像已经经历了上百年,上千年的心境,不得而知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头发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太长了点儿,至少我这么认为,是该找个时间剪剪了。那么人生呢?可不可以剪掉重来?如果重来,我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呢?
站在淋浴房里,将头顶的淋浴头拧到最大,任凭湍急的水流,无情地喷洒在我的头发上,脸上,身上,腿上。一样是流动的存在,与身体里奔跑的血液相互应和着,叫嚣着,方意识到原来我还这么鲜明地活着。
闭上眼睛,耳畔充斥着“哗哗”的水声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,也将我的思绪重新带回了刚才梦里看到的画面。并不是多么可怕的梦,也没有多少惊险刺激的画面,更没有面目可憎的怪物出现。给我留下的,最深的,甚至刻骨铭心的印象就是疼,很疼,很疼很疼,不止是流于肉体表面的疼痛,而更多的像是来自灵魂撕裂的痛楚,避无可避,紧紧揪着,逃不掉,就只能直面。
梦里的我还是躺着,却不是在床上,身下冰冷坚硬的触感,让我觉得应该是躺在一块钢板上,或是别的什么,总之不是普通的床。此时的“我”眼睛大睁着,看着天花板。而其实自己却清楚地知道我在做梦,真实得让人难以置信,就连空气中的味道,也像是实实在在钻入鼻腔的。说是以第一人称经历的这一切好像有些不准确,因为我的意识既像是旁观者,又不是那么真的站在一边儿目睹别人的故事。我的意识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离开过床上那另一个“我”的身体,所以他的所思所想,所有的心理起伏,全部一丝不**传到了我心里。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理解,甚至觉得自己本来也是这么想的。
即便如此,我还是知道我不是“我”,虽然我在梦中看不到我自己的样子,但我知道我“寄宿”的身体根本不是我原来的,而这个“我”就是那个墓碑上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没有理由,亦不需要,就像天生的羁绊,我就是能确定现在的我在经历另一个“我”曾经经历的东西。这种感觉说不清,道不明,在那一刻,一个身体里塞进了两个灵魂,强烈到不需要去怀疑。
“呃……嗯……啊啊……呃……”
我听见“我”在压抑地呻吟,艰难地想要转动脖子,同时听到颈骨在转动时发出“咔咔”的声音,像是生锈的关节,如此细微和简单的动作已是到了极限。随着视角的变化,我终于看到了“我”现在的样子。
全身赤裸,就肌理和线条判断,这原来应该是一具近乎完美的身体,没有多余的脂肪,比例上恰到好处。只是现在,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它。皮肤以眼可见的速度一道一道地炸开,连着肌肉一并裂开的伤口深可见骨,血流如泉涌,妖冶的红如同传说中的彼岸花,在身旁绽开,一丛丛,一簇簇,充斥着周围,艳丽得让人不敢直视,仿佛是一位妖娆非常的死神,正展开他鲜红的衣袂,用无比包容的姿态,吞噬着床上岌岌可危的生命。自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非常的血腥味儿,混合着一种不知名的药味,不是常见的消毒水,却像极了感冒吃的抗生素。
终于,“我”如愿将头转到一侧,与立在大约两步之遥外的轩辕凡对视。视线中的轩辕凡,哪还有半分我所认识的狐三爷的那般清俊,倾倒众生。取而代之的是从头到脚,一发一丝,皆被鲜血浸染。分不清是他的血,还是“我”的血。然后我看到他慢慢地向我举起了一把枪,不是之前看过的那把,这把很普通,乌黑色的。悬在空中的手臂颤颤巍巍,根本再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从容。表情痛苦不堪,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汹涌而出,在那张染满血的脸上,冲出一条条白色的沟壑。
“我”蠕动着干裂的嘴唇,似乎是想对不远处的他说些什么。半天却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,大口地喘着气,每一个字都像是要耗尽所剩不多的生命力才能发出。
“凡……凡,杀……杀……了我……啊…开……开……枪!”
而对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身体明显剧烈地震了那么一下,然后像是脱力一般,双腿一软,“啪”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的血泊中,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,如同死了一样。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,然后再摇一摇。一股绝望的冰冷,从“我”的身体中悄悄地,却快速地升起来,以狂风之势席卷每一寸大脑神经。虽然肉体仍然承受着非人的痛苦,痛觉却早就过了极限,渐趋麻木,可心里的痛却越来越难以忽略,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,没有边界。为什么?到底是求死不成,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狐三爷?那个“我”为什么会这么痛?!
“嘶——”
不知怎么的,水龙头的水突然变成冰水,当头浇下,一个激灵,中断了我的回忆和思考。伸手关掉,用干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身体,这才想起今天是我重新上学的第一天。匆忙洗漱穿好衣服冲出厕所,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,已然不是我刚起床那会儿的灰蓝,淡淡的阳光跳进眼里,分外活泼,一扫我心中的阴霾。
随便捡了几样必要的东西,便下楼去了。我是跑下去的,故意不选择电梯,每跑一层就像是甩掉一分因那个梦带来的负面情绪。直到终于冲出楼道的时候,属于清晨无比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,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,直到肺中的浊气被替换了个干净。再睁开眼睛,仰望头顶碧蓝如洗的天空,今天竟是个晴天?
将是个好的开始,对吗?
也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