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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昭又道:“我知道你武功高,可是你始终不够经验,如何能打败他?这岂不是拿你的命开玩笑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”修双卿向前走着,忍不住笑起来,在月色下,她掩嘴止笑,娇嫩笑靥亦如虚幻,宛若天女一般,纯净美好,“容昭,你并不识我,我在家可是出了名的霸王,他们皆说偏以狡黠乖戾出名。难道我们相识这些天,你还不知道吗?”
容昭微微一怔,他险些忘了。
翌日午时,修双卿来客栈拉姜镜奕出去游玩,把容昭独自扔在了客栈。
姜镜奕无奈:“你不好好查案,把我拉出来做什么?”
修双卿背着手走着,洋装不悦道:“要劳逸结合,镜奕哥哥就不体谅我这些天有多累吗?”
姜镜奕怔了一怔,失声笑道:“是是是,我的错。”
修双卿看了看姜镜奕,微微一笑,再道:“我怀疑,凶手是剑痴,以为寻天下**器为命之人,所以我想以假的泼墨箫引他出来。”
姜镜奕微微沉思道:“以一种嗜好为命之人不在少数,只是将它看得太重,爱得极沉了。有以炼药为嗜好的亦有,有以读书痴狂的人亦有,有以求一知己而杀人的亦有。”姜镜奕说罢,好似想到了什么,又说:“我曾见过一人,武功高深莫测,但照样为了得一兵器而痴狂,我曾与他谈过,说出的话着实叫人唏嘘。”姜镜奕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如春的幽雅笑容,“不过那人思想不知变通,你若与他比起来,虽能力不足,但你鬼点子多,更能胜他一筹。”
修双卿不想会得到姜镜奕的认可,一时怔了,随即心中喜悦之情更是难以言表,“镜奕哥哥,你有能力,我会表奏陛下升你为臣,可好?”
姜镜奕伸出手摆了摆,目光已经飘向不知名的地方,“朝廷,并非我意愿。而且我说出的不过是我自己的看法罢了,是殿下谬赞了。”
修双卿鼓着腮帮子,气嘟嘟的说:“你又叫我殿下,都说了叫我名字。”
姜镜奕一时错愕,待恢复过来,便改了称呼:“卿卿。”
修双卿这才满足的笑了笑,嘴角裂得有些宽,在她柔润轮廓的脸上显得十分可爱。她笑靥天真纯洁,静谧亲和,稚嫩如春天雨后竹林新冒出的翠笋,叫人看得都不禁有些呆滞。
姜镜奕移开目光,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异光,犹如和田玉般温柔的面容开始有了些许变化。
走着走着,二人走到了县衙门前,修双卿不禁想到先前发生的胡家命案,说:“我们去看看吧。”
刚来到衙门前,几个官卒上前说道:“你们来干什么的。”
修双卿将柘樾给自己一块雕有黑底白泽雕刻图案的香木令牌拿出,“见此令牌如见圣上。”
修国的守国瑞兽乃是白泽,亦只有王室公卿令牌能雕刻白泽,黑色,则是代表至高尊贵的意思,举国上下能拥有此黑木令牌的人绝不会超过三个。这块,便是象征了修帝尊贵身份的令牌。
这几名官卒见此,连忙下跪,“不知尊者到来,有失远迎,望请恕罪!”
“我来此地想看看先前胡家命案,带我去吧。”说罢,便领着姜镜奕踏进了衙门。
身后只有逐渐远去传来的声音:“遵命!”
渝城的县令姓吴,是个而立之年的发福男子,圆滚滚的个子,五官有些小,见到贵客前来,连忙上前招待,得知原来是看胡家之案时,犹豫了一下,便带去义庄了。
修双卿用白丝巾捂着鼻子在胡家一家五口间来回踱步,过了一会儿,她掀开一角白布,看见死者的面色已无丝毫血色,但没有丝毫异样,仿佛就是安静的沉睡了。修双卿微微蹙了蹙眉,问**令:“仵作可查出来是何死因了吗?”
**令阿谀地站在身后答道:“应该是中毒。”
“应该?”修双卿重复着这两个字,不满的道:“难道还查不出来?”
**令心生怕意,身子忽的就软了,“胡家这一家五口死因都太过蹊跷,不是**,没有伤口,肠中无毒,颈中也无毒,仵作实在查不出来……”
修双卿娟秀的眉毛又皱了皱,将死者的白布盖回脸上,移开目光,“胡家人生前有与谁结怨过吗?”
**令小心翼翼的说:“下官查过了,胡老儿平日就是个吝啬鬼,对自己家里人也一样,讨厌他的人数不胜数,但是您说呐,也不至于用那么狠毒的招数杀了他们吧。”
修双卿想了想,确实如此,若是一般人,哪会有这种害人的手段?
这时,身边的姜镜奕说话了,“应该是毒。”
修双卿转过头,“什么?”
姜镜奕正俯身在一名死者面前,手中拿着一盏油灯,另一只手弄开死者的嘴看,他看着死者的神情极其淡然。随后,他掀开一半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,看着死者满目疮痍的肚子,皆细细看过后,用指腹在死者某一片血肉中轻轻一拈,“你看,就是这个。”
修双卿凑上去,看到是血中一点白粉状的东西,静静的在其中黏着,“这是什么?”
姜镜奕答道:“这就是死者中的毒,在西南之方,我们叫它蛊。”
**令这时插话道:“可我听说,蛊是虫子。”
修双卿告诉他:“有些蛊是无需用生命为引的。”随后,又问姜镜奕:“是吧?镜奕哥哥。”
姜镜奕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东西,“蛊进死者食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。”
修双卿一点即醒,“阴水蛊!”
姜镜奕轻笑道:“没想到你还认识阴水蛊。”
“曾经听娘亲说过,阴水蛊是西南之地,南族的蛊毒,状似白粉,放入食物中共食下肚,不出半个时辰,便就能与宿体共死,此蛊大多都用于极恶之人之手。”修双卿惊叹道,“不想原来是真的。”
姜镜奕赞同道:“不错,的确如此,阴水蛊是由藏江极纯之水与百种不同至阴之虫练成,单单练就就要七七四十九天,但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死去,寻常仵作是察觉不出来的。”
**令听此,赶忙询问:“那……那凶手是?”
姜镜奕看了看**令,平静下来,嘴角一挑,淡淡的说道:“要寻凶手,简直是在大海捞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