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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杨爱的房间,吩咐了两女,用热水给临香清理下身子,就直接去找李有才了,没办法,这第一桶金的本钱还就得靠他了。房子虽然大,但是能活动的地方并不多,北院因为年久失修,基本就已经不住人了。
找到李有才的时候,这家伙正在后院晾晒药材,不知道的,可能还以为他也是一个坐堂郎中。“大哥,你晒这些金银花作甚。”
“马先生走了?”
“嗯,已经送出门去了。”
“说实话哈,你其实不应该得罪马先生的,马先生可是这附近方圆百里医术最高明的郎中了。”
“我倒不是想存心得罪他,只是,刚才的话,你也听了,病人都还没怎么看,就让我们直接放弃了,依我看啊,他也是浪得虚名。”
“你啊,肯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,不知道我们这些泥腿子的生活,很多时候有口吃的就算是很不错了,很多的病不是不治,根本就是没钱治疗,有很多家里条件还算不错的家庭,有时候治着,治着就家破人亡了,虽然说起来有些残酷,但是事实就是那样,马先生是个有医德的人,怕那些人做不出正确但又残酷的决定,所以他就帮着决定了,你是没和他相处过,相处的久了你就知道了,有时候,看着自己的患者一个个的慢慢去死,可比自己死还难受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莫凡不以为意道。“大哥,你还没说,你晒这些药材干什么?难道你也准备去贩药?”
“拉倒吧,你大哥我有个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,我连药草都认不全乎,怎么卖啊?至于你看到的这些,是已经晒干了的,我正打算把它们都收笼起来,等一下一起送到轮回殿啊。”
“对了,差点忘记了,那地方你还没去过吧,走,带你去看看。”……
轮回殿是在卫所营地里面的,不过是比较偏远的西北脚,要是看到人有被裹着白布抬出来,就基本已经宣告他的生命结束了。
莫凡帮着李有才收拢完药材,装上背包后,两人就一起去了轮回殿,远远的就看到在一排木质营房外面,上面驾着好几口大锅,浓郁的药味隔着老远都能把人熏到,外满忙碌着煮药的人都是穿着一些破旧战袄的士兵,颜色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,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,有的破口处是用补丁打起来了,有的没有,没有的还好,基本知道那是破洞,有的针脚封起来,看起来就像是里面穿的露在了外面,模样十分不堪。
莫凡的第一感觉是,这不像是个军营,更像是一座难民营,李有才的药材拉倒轮回殿门口的时候,回一个瘸腿的老头过来接手的,老远就问好到:“大人,平日那么忙,还要抽时间来给我们送药材,真让小的们如何敢受啊。下次要要药材晒好了,你直接让人带个信,我们自己去取就可以了。”
“还是算了吧老张,你老胳膊,老腿的,走路都不利索,还推车,再说了,我这也是有时间。今天里面情况怎么样?”
老头听到李有才这么问,眼睛不禁也是一阵失神,道:“前面几个老兄弟是肯定会没的,这我们心里都有数,可是老徐他儿子,徐二蛋,前些时间去摸东西的时候,被人直接打折了腿,这倒不是什么要紧的,只是,他肚子胸膛上中的那一刀,看样子是个行家下的手,人虽然死不了,能有一口气吊着,但是一旦发烧了怕不就是要没啊。”
“什么,徐二蛋,不是说了最近这些日子不准下海吗?怎么,难道现在我说话都没人听了?”
老头连忙摆手道:“怎么会,别人不知道,我老张还不知道你李百户的为人吗,只是徐二蛋这次下海摸东西并不是为了自己,是他妹妹妞妞病了,大夫看过,说是重度风寒,怕是坚持不了多久,二蛋就想着下海能不能摸到些珠子,换点钱救他妹妹,现在看着老徐的两个孩子就这么走了,老张我心里怕是一辈子都过不了心里这道凯啊,我们这道你这个月的银子早就给我们了,家里也没剩下太多,你做生意也是要周转的,所以就没敢告诉你,可是,现在我真得没有办法了,李百户,想像办法,救救孩子们吧。”
李有才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,便自顾自的掀开了门帘走了进去,入眼可见的是一张大大的通铺,上面用草垫着,在铺上很七竖八的躺了不下二十来号人,其中有老有小,看样都是受的刀剑伤居多,有的还在昏迷,有的却是醒着,伤重一点的,疼的开始喊叫起来之后,就有人用木柜在那人后面来上了那么一下,直接敲晕,看起来真的是挺恐怖的。
“为什么不用麻药?”莫凡脱口问道。
老张则是用着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,还是李有才随后解释道:“你呀,就是个富贵种子,肯定不知道,麻药这东西啊,药房有,但是需要配,贵着勒,要是有那钱,我还不如直接把他们都送医馆了,哪还用的着在这里受罪。”
环视了一圈里面受伤的众人,李有才缓缓开口道:“看来又有些老兄弟得离我们而去了啊。”旋即转头,又对着莫凡道:“其实你大哥我现在是真没钱,我去客栈的时候,杨爱就已经在了,因为我当时请了上司过来叙事,所以就把她留了下来,结果上司有事临时走了,我就本着既然已经花钱了就不要浪费,该直接吃干抹净就吃干抹净的心思,谁知道对方还不愿意,然后认识你了。既然你都看到了,大哥也就实活实说了吧,我现在的确很需要钱,你能不能跟你家先借点,放心,我们会打借条,算利息的,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一起还。”
莫凡心里顿时就蒙了,开玩笑吧,锦衣卫啊,那可是属于监查人员啊,随便抓着哪个官员的小辫子,指头缝里扣一点出来,不就什么都够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