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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蓉只和白姨娘和颜悦色说话,连眼睛余光都没有给两个通房。当然也不理会王璇不时的挑拨离间,只一味地对白姨娘另眼相看。
直到王璇觉得没戏可看,坐着没劲,站起身要走,她才露出满脸倦色,说了句“既然表小姐要回去,白姨娘你们帮我送出去,我有点乏了。”随手便端茶送客,摆足了主人派头。
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们,然后看着王璇脸色铁青猛然站起,话都没说一句,气呼呼离开的身影,心里笑得开怀。
原来给人添堵是这么快活的一件事情。难怪有些人就喜欢时不时给人添个堵,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郁闷之上,看来这种恶趣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。白姨娘她们带来的郁气在秦蓉的淡笑中散去。
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白姨娘她们是真实存在的,而且存在她来之前。她不可能抹杀她们,那只能面对她们。而且她比她们都看得明白,女人嘴皮子上争来争去不过是小打小闹,就是胜了又能怎么样呢?压根没多大用处,最关键还是在那个男人身上。他肯站在谁那边,谁的腰杆就硬,就有傲视群雄,不,应该是傲视群雌的底气。
不过说起那个男人,貌似生病这几天都没见过他,不知道又去找哪个相好去了?真是,他还当她这个妻子是摆设,不过到目前为止,她也只能是个摆设。她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短期内都没有接纳他的打算。
其实这个倒是她冤枉人家了,她晕倒了那天晚上,人家可是陪了一个晚上。早上有事才被急急叫走的。她自己昏睡着,什么都不知道。而紫衣看她醒来,高兴得忘记跟她提起这事了。
让她意外之喜的小炉子已经在偏房用起来了,紫衣指定了一个叫悦儿的小丫鬟专门看炉子,为她熬药。不过问题又来了。下午紫衣去药房拿药,气得脸色发白回来。
紫衣性子温和,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。这回也是被气急了。她拿着药方去拿药的时候,大夫开的药方里的大部分药,药房管事都给得痛快,就是当中几味补身养气的补药,人参、阿胶、灵芝之类的。药房管事居然皱着眉头说,府里没有阿胶了,而灵芝要留着给老夫人用,至于人参,他居然包了一包人参须还有参渣。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?
紫衣多跟他理论了几句,他就开始说大夫人身体娇贵,这一副药就要吃上普通人家几个月的花费,这十天半个月地吃下来,够养普通人家几年了。还说夫人一进门就泡在药罐子里,这不过一个多月药的开支居然比以往一年的开支还多。说着就开始哭穷。
“我就不相信了,堂堂一个将军府居然吃药都吃不起了,我想到老夫人跟前说去,让老夫人评评理。”紫衣越说越气,恨不得冲到正院,告到老夫人跟前去,被秦蓉一把拉住了。
“你别去,先给我冷静下来。多大的事,气成这样。”秦蓉知道二夫人史瑞珠肯定不甘心,会整出什么亚蛾子来。原来她把心思动在药上了,难怪要炉子的时候很顺利。这女人还真是见不得她好。
“可是,就这样算了吗?那夫人的药该怎么办?少了阿胶跟灵芝,这些参须会有什么效果?”紫衣担心地说道。她之所以那么生气,是因为夫人的药被克扣了,怕药效不大,夫人的身体不容易养好。
“少了阿胶跟灵芝,我们不会自己买吗?对了,不是说我的库房里有药材吗?那里面有这些东西吗?”秦蓉看着那个参须,简直比现代的八百光还不如,这也拿得出手,看来上次史瑞珠还真被她气狠了。
“这个……夫人……你忘了吗?”紫衣突然说得吞吞吐吐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要不夫人跟我去库房看看?”紫衣突然端正脸色说道。
秦蓉跟着紫衣去库房看了一圈,才知道紫衣的表情,也难怪她说不出口。这要是传出去,她的脸面要被放在地下踩。
她真不知道原身的继母跟原身有什么深仇大恨,居然面甜心苦成这副样子,她是怀着多大的怨恨给原身办这么多台嫁妆,又是怀着多大的恶毒希望原身一点都过不好。幸好这个嫁妆,将军府并没有看在眼里,只在抬过来的时候对了一下礼单,后来都交给秦蓉自己打理。要不然,这事可要闹大了。
这里面有据说的百年老参,有胳膊粗细,看着就像个小娃娃。可是上次秦蓉病重的时候,紫衣为了给她补元气,想裁几片下来,结果发现这人参居然是假的。再看一下灵芝,居然也是仿品。而那些看起来贵重的补品,连燕窝之类的,居然都不是真的。她吓坏了,把这事偷偷地跟原身说起,原身气得脸色发青,当场就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秦蓉可以想象得到,原身本来心思就重,因为这事,她成天害怕要是被将军府的人发现她的嫁妆是假的,她恐怕真不能活了。也许这就是压倒原身最后的一根稻草,最后导致她香消玉焚的原因。
当然除了这些假补药,那些瓷器,屏风之类的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,都是富丽堂皇,看上去是金灿灿的耀人眼,满屋锦绣,可是这些死东西只能摆着,不能吃不能用,一点实际用途都没有。何况也只是看着亮眼罢了,真正值钱的肯定没有。
当然还有一堆衣裳布料,看上去貌似都很亮眼,摸上去质地都很光滑,不过花色实在是难以恭维,不是大红就是大绿,还有一些老气的花色,完全是摆着看的,根本不敢做成衣服穿在身上。秦蓉终于理解为什么原身的衣柜里的衣服的品味会是那副样子,原来这一切都是继母的功劳。唉,她真是无语了。
原身不过是一个出嫁女而已,又是嫁给将军的。就是不想着原身,也应该想着将军府的助力吧,继母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,可见是个看似精明却不聪明的女人。这不是结亲的,这完全是结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