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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初看着面前的饭菜,有些炸毛,对于这样的安排内心真的非常拒绝了,以至于根本没有胃口去吃眼前这些菜,嘴里一直抱怨着:这叫什么事啊!星辰倒是很开心,蹦跳着回到了楼下。
妈妈见她这愉悦的表情,便问道:“什么事这么开心啊?是泽初喜欢你做的菜吗?”
......
“妈妈!我才不是为了他才开心呢!再说了,我做的菜,他不喜欢也得喜欢!”
“哦,原来我们的小一这么霸道。”
身后传来爸爸的声音,星辰听到了,不由得脖子一缩,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“提审”中出来,所以听到爸爸的声音还是有些怵。
“呃......我的意思是,我做的菜那么好吃,他一定会喜欢的......”
“嗯,说得对!好了,你也坐下来吃饭吧,吃完去给泽初换药。”
“啊......”
星辰张大了嘴巴,为难地看着爸爸,心里一百个不情愿,妈妈与和冥看着星辰的样子,忍不住偷笑。
这顿饭星辰吃得特别慢,其他人都吃完了她还在吃。
最后,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,就走到星辰身边假装咳嗽了一声。
“咳咳......小一,你就算吃到晚上也是得去,你做事不是一向来非常果断的吗?现在可不像你。”
星辰知道拖不下去了,索性放下了筷子,整个人恹恹地站起来,说道:“好啦,我去就是啦......”
一听星辰说要去,和冥立马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纱布和药递给了她。
“......”
拖着艰难的步子,星辰慢慢地挪上了楼去。
进了泽初的房间,见他依然坐在那里看书,星辰的眼睛不由得瞄向了书桌上的饭菜,居然发现一口都没有动,瞬间气愤地杏眼圆睁,高声质问道:“旭泽初!你怎么一口饭菜都没吃!知不知道我做得很辛苦啊?”
泽初微微怔愣了一下,不太相信地说道:“......这菜是你做的?”
“对!我做的!”
“那我就更不能吃了,天知道会不会吃坏肚子。”
星辰只觉怒火中烧,不吃也就算了,还要埋汰自己做的菜,她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行!有本事你就别吃,实话跟你说了吧,以后你的饭菜都由我来做,你要是不肯吃,那就饿着吧!”
泽初倒是不生气,他合上了手中的书本,漠然地说道:“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去做吗?”
星辰把手里的药往书桌上一放,也冷笑着回敬道:“哼,我说过,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的!”
“切,你还想软禁我不成......你这是给我送药来了吗?”泽初看了看书桌上的药和纱布,便知道了星辰的来意。
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来送药的,我是来帮你换药的。”
“啊?”
还没等泽初弄明白,星辰已经抄起纱布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,用命令的口吻说道——
“废话少说!脱衣服!”
这“脱衣服”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惊得泽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,他“嗖”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!
“你什么情况!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要给我换药!”
星辰一手又把泽初按回了沙发上,两眼瞪着泽初,森森然说道:“没错,脱衣服!”
“我不脱!”
“脱不脱?”
“不脱!”
“脱—不—脱!”对于泽初的不配合,星辰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,一度想要爆发。
泽初见星辰这个架势,着实扛不住,忙不迭地用双手挡住星辰继续向自己靠近——
“我说,你能不能给我解释清楚,一会儿给我送饭,一会儿又给我换药,不是说有家庭医生会来吗?你这又是哪一出啊!”
星辰有些不耐烦地白了一眼泽初,停住了脚步,“爸爸说了,以后你的饭菜都由我来做,药也由我来换,算是对你小小的回报,爸爸的话就是命令,我必须听从,明白了吗!”
“......”泽初哑然。
“现在可以配合了吗?”星辰见泽初不说话了,以为他终于肯乖乖配合了。
谁知泽初还是连连摇头,“喂喂喂,我觉得还是不劳你动手了吧,我自己换就行,反正你爸爸也没看到,我自己换和你换,结果都是一样的。”
星辰思量了一下,觉得泽初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,反正自己也懒得给他换,就让他自己动手得了。
这么想着,星辰便把药和纱布递给了泽初,泽初接过之后,就独自走进了洗手间。
令人尴尬的是,泽初的伤口位置“好”,从上往下擦药根本够不到,反手又不方便,就这样,他艰难地拿着镊子,反着手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伤口,这一使劲,肩胛骨又开始轻微地疼了起来——
“嘶......”疼得他倒吸一口气。
星辰见这人进了洗手间大半天了还不出来,也没个声响,就觉得奇怪:“旭泽初,你是掉进厕所了吗?有没有换好?”
只听洗手间传来吞吞吐吐的话语,“快,快好了......”
星辰觉着不对劲,忙走到里间,却瞟见泽初举着手在那里艰难地擦着药,额头都有了些许汗水,她就知道,这人换药换得不那么顺利。
泽初见星辰走了进来,只能讪然一笑,让她看到自己略显狼狈的样子,着实有些尴尬。
星辰冷笑一声道:“看看,逞什么能?还不是得别人帮你换。”
“呃......”
“好了,我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,还是我来吧......”星辰说着,快速地拿过了泽初手里的药,仔仔细细地在伤口上擦了起来。
镜子里,映出星辰认真的脸庞,泽初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,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,这是自己第一次与同龄的女孩子这样近距离地呆在一起,仅是厘米之隔,何况自己还光着上半身,此刻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星辰很快处理好了伤口,覆上纱布,忽然瞥见泽初背上竟有四五条疤痕,每一条都有十几公分长,一看就是刀伤,而且看上去有些时间了。
她惊呼一声道:“天呐!旭泽初你这是,被谁寻仇啦?背上这么多刀疤!”
星辰一边感叹一边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其中的一条疤痕。
泽初感受到了星辰的指尖划过,瞬间有如触电一般,马上避开道:“喂,手别乱摸!”
星辰吐血......
“谁要摸你啦!”
“我说你换好了吗?”泽初有些急躁起来。
“好啦!穿衣服吧你!”星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泽初,心里又骂了他千万遍。
泽初快速地穿好了衣服,两个人便一起走出了洗手间。
此时,星辰不禁好奇起这些刀疤的故事来,就厚着脸皮问道:“旭泽初,这是被谁寻仇啦?下手这么狠?”
泽初无语地看向了星辰,却见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反而堆满了八卦般的笑容。
这是要怎样?被凌葭柰附体啦?
顿时没好脸色给星辰,说道:“什么寻仇!不过是做任务的时候被伤的!”
星辰一听说是做任务时受的伤,瞬间来了兴趣,也不管泽初什么脸色,就继续问道:“哟,什么样的任务这么刺激,说来听听啊?”
泽初本来是不高兴的,可是不知怎的一转念,又想在星辰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功绩,故而淡定地清了清嗓子——
“咳咳......跟你说说倒也是可以,你别被吓到就行。”
星辰略有些反感地回道:“......你尽管说就是了!”
泽初停顿了一下,在沙发前坐了下来,星辰也跟着坐到了他的对面。
泽初两眼看向了窗外,故作深沉地说了起来——
“那是一年前了,那时我刚入刑警队不久,一次和一个同事外出巡查时,无意间发现几个人在暗处交易毒品,当时我们就直接冲了上去,想逮住那几个人,谁知他们人多,且手上都有武器,我为了救身边的同事被砍了几刀,事情就是这样。”
星辰听完,不禁摇着头发出啧啧声——
“旭警官,您可真是英勇啊,又替人档刀又替人挡箭的,真是不容易啊!”
“哼,少来挖苦我,我只是见不得身边的人受伤而已。”
星辰宛然一笑,夸赞道:“嘴挺欠,心还是好的嘛,那后来呢?”
泽初微愣了一下,“没有后来了,只是因为这件事,我爸妈硬是逼着我退出刑警队,让我继续回学校深造,我哪肯啊,就跟他们冷战了很久,最后,他们拗不过我,也只能妥协。”
星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“还挺倔啊,看来,你很喜欢当一名刑警。”
泽初身体往后一靠,修长的眉眼往上一扬,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,“那是自然,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,绝不会轻易放弃。”
星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,“不错不错,值得表扬!”
“那你呢?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做了刑警?”泽初看向了星辰,礼尚往来,也该说说你了吧?
星辰顿了一下,好好地说着怎么反过来问自己了呢?但是想着这个自大鬼好歹说了些事情,自己也应该回应一下。
于是,她想了想说道:“我嘛,其实跟你一样,因为从小受爸爸的影响,所以,我就立志长大以后要也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的刑警,只是,我现在虽然实现了自己的志向,但是爸妈似乎都不太喜欢我做刑警,觉得我该去学校好好念书,我也是倔得很,才不会轻言放弃。”
泽初轻笑一声,“在大人眼里,永远觉得我们是小孩子,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情,所以,为了我们心中的坚持,还是遵从本心吧。”
“嗯,你的这句‘遵从本心’,我非常赞同!”星辰觉得,说半天,也就这一句话最中听了。
“哟,难得,你也会赞同我的想法啊,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的吗?”
星辰刚还觉得泽初终于说了句人话了,谁知不到一分钟时间又暴露出嘴欠的本性,顿时没好气地说道:“旭泽初!又欠打了是不是!不跟你说了,我走了。”
刚起身,突然看到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,她又回过头瞪着泽初说道:“旭警官,你的饭菜都凉啦!我这就给你去热一下,今天你不把它们吃完,我就跟你没完!”
“喂,你不是吧......”泽初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逼着做事情,如今连吃饭都要被上赶着,委实觉得憋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