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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主性格懦弱,在监狱里过得那叫一个凄惨。但重生后,她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,便在监狱里站稳了脚跟。
至少,监狱之中,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。
她并没有什么武功,身子也并不强壮,只是,她比任何人都懂得一个道理,活人,永远是怕死人的。
今天,是她刑满出狱的日子。
三年,1095个日日夜夜,13140个时辰,105120个时刻。
双拳微微捏紧,今天,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吧。
可她还是小瞧了二皇妃的力量。
那个满头金饰,富丽堂皇的女子,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,微笑着动用私刑,鞭打得她遍体鳞伤,最后还命人将她的手指甲尽数拔去。
十指连心。
剧烈的疼痛让她两眼一黑,差点昏迷过去。
秋家虽然不是皇商,但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户门家,她自幼也是娇生惯养,如何能受得住这样的折磨?
可她不甘心。
她家破人亡,那负心汉却拥着她的家财和别人过着颠鸾倒凤的生活,她真的不甘心。
所以,十指连心的钻心疼痛,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忍了下来。即使生不如死,她求生的念头从未有一丝消退。
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,那么她必会倾尽全力,化作恶魔,只为复仇!
可意识,终究迷糊起来。
隐隐约约,她听见那被众人簇拥着的二皇子妃刻薄而尖锐的声音:“处理了罢,我不想看见任何痕迹。”
“是。”异口同声的应和声。
下一秒,湿毛巾捂鼻。
她真的要死了吗?还未来得及报仇,便这样憋屈地死去了吗?
她不甘心啊!
她真的不甘心。
可身上没有半点力气,意识也渐渐消退。
她无能为力。
昏迷前,秋紫夕忽然想起那个骗了她五年,然后剥夺她一切的男人。
寒、政、宇。
此生我愿化作厉鬼,永堕阿鼻地狱,也要让你血债血偿,生不如死!
云起大陆,东楚国。京城。
夜半,京城唯一的一条不夜街,欢宴的声响隐隐于暗夜。
那是,离皇宫最近的地方。
据说,不夜街里有最美的歌喉、最优雅的舞蹈、最清冽的酒、最浓郁的茶、最尊贵的客人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。
上至皇宫贵族,下至平头百姓,都以能在不夜城寻欢作乐为荣,据说,这是京城最繁华的所在,是京城的荣光,是没有黑暗的所在。
但在无人不知的阴暗角落,一群奴仆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,疾步而行。
“快点,快点!二皇妃说了,天亮之前事情没办妥,我们都得掉脑袋。”领头人压低了声音,急急喝道。
话音刚落,这群奴仆的步伐又加快了不少。
不远处是明亮的皇宫,宫门口灯火通明,守夜的人目光炯炯有神,但落到那群奴仆叉着的人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寻常人家的奴仆犯了事,主人家都可以随意打杀,更何况这里是皇宫。
不远处清晰的马蹄声传来,守夜人恭敬地行礼,那领头人似乎有些慌张,但看见徐徐而行的马车上一个偌大的“玥”字,瞬间跪了下来,连带着那血肉模糊的人影,也摔在了地上。
京城谁人不知南宫玥?
当今圣上第三个儿子,也是最早封王的儿子。
他十岁纵马过市,英姿飒爽,十一岁接管刑部,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住那群腐朽贪官,手底下更是挂了好几个朝廷大员的人头,绝不放过一个贪官,也从不枉杀一条人命,深得百姓的爱戴。
十三岁率兵出征,一箭射穿匈奴军旗,硬生生将匈奴兵马驱逐出玉门关外,数十年不敢来犯。十四岁凯旋归朝,封亲王,特许宫外建府,成为仅次于太子的风光人物。
只可惜,天妒英才,一次意外落马,让声名鹊起的玥王爷生生折了双腿,从此折翼,也渐渐在政坛上沉寂了下来。
但…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玥亲王的赫赫威名,从来让人不敢轻视。
“参见王爷!”整齐划一的声音,仿佛提前彩排过的一般,没有半点杂音。
“什么人,竟敢冲撞王爷!”隐没在暗夜里的人影,忽然带着刀剑,将马车围成一圈,其中一个侍卫快步上前,拔出刀剑,语气里带着些许狐假虎威般的骄傲。
“奉二皇子妃令,处置不服管教的婢子。”领头人恭敬地行礼,继而将一令牌举过头顶。
侍卫微微一愣,而后上前,验明真伪后缓缓退下至马车旁边汇报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马车内的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,声音里似乎带着点点叹息。
话音刚落,那将马车围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忽然散去,只剩下一孤零零的车夫,和几个闲散的带刀侍卫。
“多谢玥亲王体谅。”领头人一喜,继而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,而后一群人扛着那血人,穿过道路走到护宫河旁,手脚麻利地将那血人扔入清冷的水中后,快步走到南宫玥马车旁,恭敬行礼后才离开。
冷!
真的好冷!
黑暗中,秋紫夕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冰窖之中。下一秒,剧烈的疼痛席卷至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里。那种足以令人窒息的疼痛,就仿佛带血的伤疤碰触到酒精的那一瞬间。
痛彻心扉,却又无比清醒。
微微皱眉。
玥亲王?她依稀还记得那呼啸着的轿车,以及那惊慌失措的车轮滑响,继而便是抛物线般被撞飞的自己,还有身体**骨骼碎裂的声音。
她努力想要睁开双眼,可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半点力气。
“去把人捞起来,救活她。”
寂静的夜,那道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浓浓的疲倦。
再次睁眼,已经是三天以后。
入手极其细软的棉被,目之所及,处处散发着低调的奢华。
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,稍微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,手指更是疼得要命。她轻轻撕开裹着手指的绷带,顿时倒吸了口冷气,疼得眼泪都下来了。
这哪里是手?这分明是猪肘子吧。
肿得老大,血肉模糊,还能依稀看见白骨。
下手真狠。
她暗暗咋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