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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水轻回到拍卖行三楼时,拍卖会已进入尾声。
刚落座,皇甫无极便冷哼道,“解手需要将近一个时辰?”
天水轻很想白他一眼,想着动作不雅,按捺住要发作的心,眨眨眼道,“院子里清净,偷闲小憩了一会。”
“你还真的放心。”皇甫无极讥笑道。
明明是一个美男子,却是如此尖酸刻薄,冷冰冰的嘴脸着实欠扁。
天水轻嘁了一声,望向夙璟,正经问道,“夙璟,可知沧海之心的开价?”
之所以不问皇甫无极,是有意要试探夙璟,虽知夙璟不会上钩。
她对夙璟的戒备从未懈怠,反而因接触的时间越长,产生的怀疑越大。
夙璟这个人,还真的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。
果然,夙璟只是优雅地轻笑道,“不知道。”
三个字,简洁明了。
他的声线纯净,温润,似暖阳里一抹春风,丝丝撩人。
天水轻哦了一声,悠闲地吃着花生米,不再多话。
天水靳趴在桌上玩着花生米,突然抬眼望着夙璟,哀怨道,“夙璟叔叔,娘亲宁愿晾着我也要与你说话,你到底给我娘亲下了什么***?”
话音一落,三人神色各异。
夙璟失笑不语。
皇甫无极脸色不大好。
天水轻则是一脸黑线。
天水靳嘿嘿一笑,识趣地低下了头。
夙璟慢条斯理道,“许是夫人喜欢在下这个调调的。”
皇甫无极不以为然冷哼道,“自作多情。”
天水轻嘴角微微抽了抽,她似乎还未发表意见吧?
夙璟睨着天水轻,意味深长启唇道,“这粒沧海之心,一文不值。”
天水轻别开视线再次移回来,死死盯着夙璟,“你说什么?”
夙璟眼梢一挑,半掀开的眼帘透着魅惑风情,双眸流转清流,好一副含情脉脉不得语。
天水轻咬咬牙,可恶,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她真的好吗?
“开始了。”夙璟以清冷的字音结尾。
……
一楼高台之上,天水澜神采英拔站立,届时合掌一拍,清脆的掌声响彻在拍卖行每个角落。
天水轻不由暗叹,好厉害的掌力,竟能控制如此之好。大概也是拍卖行的建筑材料好,起到一定的回声作用。
天水澜这个合掌,用的可是深厚的内力。
“这就是坐照境的实力吗?”
天水轻忍不住唏嘘,要是她能坐照,那她就可以完美潜入雪国皇宫不被发现。
上一次在景夙手里吃亏,她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复仇。
皇甫无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,脸色凝滞地嘲笑道,“不切实际。”
当初他闯龙腾殿,人还未靠近就被发现,若不是他逃得快,估计早已是龙腾军的剑下亡魂。
不知这女人怎么会成功潜入龙腾殿,莫非是因为她功夫不到家所以没人在意她?
嗯,越想越可能。
得到想要的结论,皇甫无极拨开云雾见青天般会心一笑。
掌声余音还未散去,即刻有小厮抬着东西上来摆在正中央。
上面的夜明珠光辉打落下来,明亮的颜色将高台上都镀上一层柔和。
阖了阖眼帘,天水轻忍不住勾唇浅笑。
她师傅还真缺德,竟伪造沧海之心欺骗大众消费,难道就不怕引起众怒?
夙璟突然开口道,“坐照容易入神难,坐照是更进一步,也是一个关卡,不少人在此阶段遇到瓶颈。”
夙璟的意外发言,吓得天水轻回首,没好气瞪着他,“直接说我不行不就得了!”
该死的,不打击她会死吗?还非得拐弯抹角地暗讽她。
“不可。”夙璟眼闪秋波道,“男人不可说不行。”
“……”天水轻认输。
她认清一件事实,别妄想从夙璟嘴里讨便宜。
……
红色绸布遮住水晶柱,天水澜亲自掀开,将那遮挡之物完完全全暴露出来。
柔和的辉光之下,水晶柱子仿若隐形一般消失不见,只能看见‘沧海之心’浮在虚空之上。
水蓝色光芒释放,耀眼的光源就似天上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。
好一会儿,众人才有所适应。
天水轻睁眼后连忙问天水靳,“眼睛可还疼?”
天水靳拍拍胸脯嘚瑟道,“放心吧,小事一桩。”
“无碍,这是沧海之心本身的光芒,不会有什么副作用。”话毕后一想,夙璟又道,“不过小孩子还是别看。”
天水轻毫不犹豫按下天水靳的脑袋。
“啊啊啊,娘亲你太暴力了!我要抗议!”
见到沧海之心的这一刻,众人压制住的各种情绪勾勒出来,皆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之上悬空的沧海之心。
拍卖行顿时炸开锅,众说纷纭。
“那就是传说中神月门的信物——沧海之心。”
“好华美!”
“水色天阑映碧空,万里深海无亡鱼。蛟龙吐珠跃海上,何观沧澜海之心。”
“好诗!”
“诗好,东西更好。”
……
……
天水轻视线一直落在人群当中,至于对面的人儿,她懒得理会。
微生雾已在贺临渊身边坐下,神色清冷,与天水轻一样,目光在人群之中扫视着。
天水轻只笑不语,她已给过微生雾机会,下次对决……可不手软。
“这不是真的沧海之心。”皇甫无极脸色大变,适时压低声音。
喧闹的杂音纷纷入耳,这句雷打不动的话自然不被注意。
微生雾忽然抬头望向皇甫无极,目光冷酷犀利,如同她的人,冷酷到底。
“任务可要继续?”天水轻问皇甫无极,与微生雾对上眼后,后者即刻移开。
天水轻心中冷笑不已,却是什么想法也未透露。
“我赌会有人高价买下。”夙璟冷不防扔出一句爆炸性的话。
天水轻讥嘲说道,“哪个冤大头那么傻?我胆子小,你莫要唬我。”
夙璟眯了眯凤眼,投以一个你且拭目以待的眼神。
夙璟的话很快便灵验。
正当天水澜要宣布开始竞拍时,一道声音落在风里。
“十万两黄金,本相要了。”
独天得厚的声线如流水华美,磁性而浑厚。
众人视线一致落在声源处,一眼便诧异。
这位怎么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