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望先生一共几季 忏绝望先生 绝望先生有几季
撒旬感到汗珠从额头一滴滴挤了出来:“力量果然衰退了。”
撒旬狠狠向地面吐了口口水,如同一只猛虎,带着无敌刚猛的气息再次扑了上去。
伊贝尔彻的那双血红眼睛,与别的凶兽不同,对卡西克世界中各种美丽的风景、艳丽的花朵都熟视无睹。
只有那些能够汲取生命的力量,在这双血红眼睛中,才显得异常明显,甚至赏心悦目。
伊贝尔彻彻底看出,撒旬身上那股精纯无比的魔意,不仅是维持身体运转的本源,也正是无尚力量的源泉。
而撒旬此刻的虚弱,正因为派耶蒙王冠中的黑暗力量,正在与魔意争夺,争夺对撒旬身体的控制权。
伊贝尔彻看的清清楚楚,迷雾的力量虽然凶悍毒辣,却没有这股魔意精纯铁血,只要时间充足,必然会为魔意所降伏。
无论是哪一股能量,都让伊贝尔彻垂涎三尺。
不能等了,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,如果面前这个男人降伏了迷雾力量,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。
伊贝尔彻扭曲着如同绵延山脉般的长长躯体,扭曲成铜墙铁壁之势,带起腥风阵阵,撞上炮弹般冲过来的撒旬。
一时间,林间的草木横飞、响声隆隆,仿佛末日降临。
在他人眼中,这惊天动地之势,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剧变。就在须臾之间,撒旬已经足足轰了伊贝尔彻几十拳。
伊贝尔彻不停抖动着身躯,想把剧痛的感觉甩掉。
“啊,这个男人的拳锋实在太毒辣了!”
伊贝尔彻感觉眼冒金星,好几处肋骨都在隐隐作痛,显然已经断裂了。
“没事,我们蛇族肋骨很多,断几根不算什么!”伊贝尔彻这样安慰自己。
挨了这么多拳并非一无所获,自己终于在盘旋之间,抓到那个男人的破绽,用躯体死死缠住了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。
绞缠技,不用拜访任何名师高人,是每一条蛇怪先天的能力。只要拥有足以抗衡敌人的体魄,就绝对能把敌人绞成一滩烂泥。
伊贝尔彻想到这里,再也顾不上浑身青肿的大包,甚至不在乎满身骨头隐隐裂开的风险,狠命开始收紧身躯,准备绞死这个恐怖的男人。
撒旬感觉全身似乎被几道铁索紧紧勒住,不停地收紧,蛇怪的鳞片,就像是一道道锋利而无情的绞肉机刀锋,一点点剐着自己的皮肉。
很痛,仿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慢慢压扁,一点点粉碎。蛇怪的鳞片也一刻不停地削剐着,把自己的血肉一条条撕扯下来。
撒旬觉得自从出生以来,所有记忆中,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痛楚。也许绝大部分人,都会被这种痛苦击败,甚至祈求一死来解脱。
撒旬在地球生活时,就是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驴。无论什么样的困难,只能激发自己最顽强的反抗。现在这无敌的痛楚,就再次彻底激发出自己绝不让步的狠厉。
无论为了自己,还是伯利莎,一步不退!
撒旬将全身肌肉绷紧,死死抵抗蛇怪强大的绞缠之力。
“啊——”撒旬觉得自己马上就快到达极限了,忍不住仰天长啸,甚至把每一根毛孔,每一寸肌肤的能量都调动起来。
撒旬感觉自己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间,就在死死抵抗的同时,身体内突然传来一声“咯嘣”的声音。
伴随这声音的震动,撒旬忽然感觉到元力槽闪了一下,虽然还是空空如也,却再也不是刚才那副灰蒙蒙完全死寂的样子。
撒旬觉得这个声响比所有听过的优美音乐都要动听,四肢百骸间瞬时被一股暖流滋润,疼痛变得更加清晰,却不再难忍,甚至有种微弱的舒爽感隐藏在痛苦之下。
撒旬开始逆着伊贝尔彻绞缠的韵律,一收一放自己的身体,几下挣开了伊贝尔彻的缠绕,纵身一跳,站在伊贝尔彻的身躯上,双脚狠狠跺在伊贝尔彻身上,冲天而起。
撒旬高高跃起后,飞身向下急降,身体急速摩擦着空气,带出阵阵焦烈的火焰之气与声响,瞄准伊贝尔彻的头颅,准备用最爆裂的双拳,裂了这畜生的头颅。
伊贝尔彻的眼中全是战栗的寒冷,甚至来不及后悔自己被贪欲诱惑,做出这样莽撞的决定。
伊贝尔彻看着那双带着火光之色的拳头,分叉的舌头发出一串诡异的“嘶嘶”声。
这是蛇类常见的嘶鸣,撒旬却突然瞳孔紧缩。
因为撒旬发觉,那头已经被自己捶晕的大白约克猪,竟然站了起来,奔着伯利莎凶悍地撞了过去。
仿佛有一把刀狠狠地划过了的胸膛,在破损的肺叶与伤口上乱戳,心中的懊悔如同暴风雨中大海掀起的巨浪,彻底淹没了撒旬:
这种险恶之地,约克白猪这种毫无威胁的动物,怎么可能存活许久,甚至变异成猛犸巨象般的生物?!必然有能够依仗的凶兽保护。
撒旬很清楚,自己这两拳若砸在蛇怪身上,就定下争斗的胜负。可撒旬更清楚,自己不能承受失去伯利莎的痛苦。
撒旬在空中扭转身体,一脚踏在蛇怪头上,用身躯为武器,撞向大约克。
撒旬像是一颗愤怒的炮弹,准备将这头卑劣的大白猪炸成无数碎片,但是当撞在大约克的肚皮上时,所有冲劲都化为大约克身上层层翻滚、肥肉化身的波浪。
大约克被撒旬强大的撞击力,推偏了行进路线,一头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,不停摇晃着硕大的猪头。
撒旬狠狠踢开挡路的大约克,转身奔向伯利莎,两人只有几步之遥,却不料异变再生。
伊贝尔彻张开巨型蛇吻,远远对准撒旬两人的方向,发出了一声蛇类从不可能发出的吼叫:“嚓咔——”
伴随这声奇怪吼叫的,是无数冰锥从伊贝尔彻口中喷出。
一时间,撒旬看到整片天空都布满冰晶组成的利刃,而伯利莎近在咫尺,却可能在下一秒钟,远到阴阳隔绝。
“不!”
撒旬拼尽全力伸手去触摸伯利莎,却慢了片刻,只能眼睁睁看伯利莎对自己微微笑着,充满凄婉与留恋,说了几个字:“永别!”
撒旬觉得恐惧已经化成一个怪兽,比眼前这蛇怪更加恐怖的怪兽,吞噬着自己。
难道幸福如此短暂,只有永恒的痛苦陪伴着自己吗?
死神的镰刀闪烁着无情的光芒,已朝伯利莎头顶挥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