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天色一色 五月天演唱会 五月天将军令
贺延心头发麻,他记忆里安静害羞的岁岁一直都是幸福的。
绝望不应该在她脸上出现。
他声音低哑,直直看向决绝的林岁岁,“你相信我,我会救你。一定!”
然而一切跟十日前的情形一模一样。
贺延颓然。
即便他次次奋力跑向林岁岁,还是被一次次推回林玥玥身边。
光球已经到了临界,眼看就要爆炸。
第十次。
贺延心头恐慌极了,他挣扎着朝林岁岁扑过去。
巨大的爆炸声再次伴随着血雨,浇灭了贺延心中的火。
如果他能早些看到岁岁,看到她的绝望。
手心被人紧紧握住,耳边传来林玥玥温柔的低语,“延哥哥,你怎么哭了?”
“梆--梆--梆--”
三更已到。
林岁岁身上的雾气渐渐散去,她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身体。
刚刚果然只是一场梦中梦。
“嘻嘻嘻嘻,躯壳是我的了。”抱鱼童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刺耳。
林岁岁挠了挠头,反正也在梦里,她梦壮怂人胆,高声道:“我还在呢!躯壳怎么会是你的?”
“嘻嘻嘻嘻,不可能。你刚刚已经了了心愿,魂魄尽数被我吞下。”
抱鱼童子很是得意,“现在的你不过是残存的意识。看来你还不甘心呀。”
“......”
林岁岁试探道:“我的心愿?”
抱鱼童子似是被什么所烦恼,从雾中显出了真身,“你果然难缠,你的心愿不就是要看到负心人的后悔与眼泪么?”
他跟棍子上一模一样,怀中还抱着一尾鱼,假笑的脸上点着红团团,“你与我的契约已经达成。快把躯壳给我!”
抱鱼童子似是不会跑,一跳一跳往林岁岁跟前靠着。
林岁岁灵巧的跑向另一侧,高声问道:“你确定已经收了我的魂魄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抱鱼童子艰难地转了个身,蹦蹦跳跳道:“我怀中的这尾鱼便是你的魂魄。等收拾了你的躯壳,再将房里那个傻大个送给陈玉燕。我便有两尾鱼了。”
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精怪。
林岁岁心里踏实了许多,可这精怪来的有些怪,她听过树妖、花妖甚至是夜魔这类的。
唯独没听过棍子也能成精。
她一面拐着弯躲着抱鱼童子,一面在心中思考着:订立契约的是原身的魂魄?那它一个棍子精怪要这副躯壳做什么?
可不论哪一个问题,对于现在的林岁岁都是极为不利的局面。
虽然宋辞就在屏风外,可他动不了,就算能动,以他现在的实力,估计也无法将自己从梦中解救出去。
还是得靠自己。
林岁岁唯一的战斗经验就是自己的胆汁和蓝光。现在宋辞不在梦中,蓝光估计不会显现。
夜魔曾说过她的胆不一般,她干呕了几声,除了胸腔引起的阵阵疼痛,嘴里连个味都**。
她下意识地咬着嘴唇,这不就是个死局么。
林岁岁想得出神,一个不小心将嘴唇咬了个口子,疼的她龇牙咧嘴连连吮住伤口,腥甜的味道充斥在舌尖。
刚刚还不紧不慢的抱鱼童子像是闻了腥的猫,极快地出现在林岁岁面前,冷不丁张开了一直假笑的嘴。
腥冷的气味熏得林岁岁直犯恶心,她心中暗喜,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抱鱼童子一口吞进肚内。
还好是个棍子成了精。
林岁岁一路摔着跟头,到底也不过是一截空心木。
这里面比起抱鱼童子的嘴还是好多了,至少有淡淡的木香。除了暗了些,倒是暂时没什么风险。
林岁岁静静坐了一会,等双眼能适应黑暗的环境,才极为认真的打量着这里。
她提着心,屏着气。围着木质的墙面缓缓移动着。这里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转一圈也需要些时间。
现在只剩下中间的坛子还没打开过。
林岁岁坐在坛子前,很是深沉。
开还是不开?
手指刚刚触及坛子上的盖子,又机敏地缩了回来。林岁岁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,吹了吹自己的额前的碎发,自我鼓气道:“反正刚刚已经被炸了十次,又被棍子吞进了肚子。还能再差到哪去,大不了就是再做回游魂。”
说是这么说,可要真的下手,林岁岁还是有些怵。
她猫着腰在缸面敲了敲,又趴在上面听了半天动静。
这么静?!
难不成是个空的?
她深深吸了口气,极快地取下盖子。整个人连蹦带跳地躲在一旁,死死盯着还是没什么动静的大缸。
许是她的动静有些大,抱鱼童子晃了晃自己的身子,极为耐心道:“有契约在你逃不掉的,等你的残念彻底消亡,躯壳便会与我融为一体。你还是莫要多做傻事。”
林岁岁可没心情听它说教,她踮着脚尖轻轻靠近大缸,用眼角往里瞅了瞅。
有人??
人????
明明抱鱼童子手中只有一尾鱼,怎么他肚子里还有个人?
林岁岁趴在缸上,试探地把手放在里面摸索着。
气息微弱,看来被关了一段日子。
她蹲在缸的一侧,用背倚住大缸使劲向后推着。
好几次大缸已经一侧离地,要不是林岁岁力竭,早就将缸掀翻了。
累极的她躺在地上喘着气,也不知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辰什么光景。只能在嘴里嘀嘀咕咕着:等出去了,一定要好好修仙。
对,好好修仙,跳出这些个糟心的情节。
林岁岁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关节,一鼓作气地再次顶起大缸。她的脚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滑,可就是不愿放弃。
“咚---”一声巨响,大缸终于砸倒在地面上。
一条猩红的舌头从上面极快地下滑,林岁岁顾不上惊呼,连忙从缸里拽出那人。
就差一步!
林岁岁捂住身边人的口鼻,自己也闭住了呼吸。
猩红的舌头左右打探了几下,卷起大缸摆正,“嗖--”的一声又收了回去。
林岁岁压住心头的恐慌,打量着身边衣着朴素的中*人。看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,手指粗糙,显然是做惯粗活的。
他现在气息微弱,但好歹是个活人。
林岁岁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,压低了声音,“这位大哥,快醒醒!”
手下的脉动渐渐有了些气力,林岁岁再接再励继续低低喊着:“这位大哥,你被那精怪抓进来多久了?”
“你...是...?”沙哑的声音让林岁岁为之一振,说不定他就是出去的关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