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染年华新书《君愿》由风染年华所编写的其他风格的小说,书里情节松弛有度,内容丰富,情节一环扣一环。精彩章节节选:江湖恩怨情仇, 或真或假亦能分清? 不过是那一朵繁花的开与败。 落红魂归尘土,人亦如此。 轰轰烈烈、无怨无悔爱一场,这正是他和他所希望的。 Ps:本文为作者第一篇古风**,背景均为原创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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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试读:
夜晚的郊外,树影借着月光的映照婆娑摇动,虫鸣有规律地回响,与叶片枝桠之间细碎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,为这秋日肃冷的黑夜平添上一份诡异。
倏地,树林深处传来几声异响,一道披着月色的身影腾空而出。他穿过层层阻碍,所经之处就连飘落的叶片都未显现出丝毫波动,其矫健的身形令人不禁赞叹其深厚的内力。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,黑影便跃出了林子,停在一座破败的石楼前。
石楼约莫九丈高,与中原的瓦屋不同,楼体虽然十分规整,但在上端却还另设了四个角亭,别出心裁的怪异花纹和拱形的穹窿顶都充满着异域的气息,最顶部矗立着几尊怪异的石雕,其中一只似蛇又长着狐狸的脑袋,尽管早已变得残破不堪,但那双上弯的眉眼依旧可见昔日的灵动。
“时隔十五年...你终究还是敌不过刀光剑影的摧残啊...”似自言自语,男子喃喃说道,语气之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通透。
空洞漆黑的窗舷中传来声声呜咽声,好像回应男子的话语一般。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,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鬼魅一般的石楼中。
话说唐飞与凌紫涣在听到师尊允许他们下山历练的话后,给予的回应却是天差地别。紫涣一脸兴奋,收拾收拾行装就准备出发——而唐飞却终日心神不定,忧愁不堪,令穆青十分担心,师尊琅嬛自然也看在眼里,不过每当穆青问起时,琅嬛只是回以一个神秘的笑容,穆青也不好多问。
两人一番商讨之下,决定先往清平镇去,再一尝那清风陈酿,虽然紫涣对酒并无多大执着,但他还是十分好奇究竟怎样的杨枝甘露令师兄如此痴迷。
令人迷醉的,其实也不只于酒。
入秋,山下天气渐凉,风儿卷着落叶漫天飞舞,净蓝的天空万里无云,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澄澈净爽。清平镇繁华如昨,夜晚的寒意还未退去,街上摊贩便已出来叫卖。唐飞与紫涣各牵一匹马匹行走在街道上,不时地停下翻看着各色小玩意。
“紫涣,时辰也不早了,快些走吧。”唐飞望着兴致盎然的凌紫涣,苦笑着催促道。
“大师兄,你说...现在的姑娘家会喜欢什么样礼物?”只见紫涣拿起一盒胭脂摆弄着,问道。
“胭脂水粉...或许会中意...”唐飞一愣,有些诧异地低头思索了一番,缓缓回答。
“还有呢?”紫涣摇了摇头,放下了胭脂,一旁的店家见此,更是热情地推销起来:“这等庸俗之物自然入不了大侠法眼,本店还有特意从远关地区运来的上等水粉...”见紫涣还是无兴趣,店家又从旁抽出一个铁盒,打开,一片五彩之色十分耀眼。
“姑娘家还喜欢珠钗首饰,这些都是从西域引进的上等宝石,客官仔细瞧瞧,这润色,这手感,绝对的珍品啊...”
紫涣只是瞥了一眼那璀璨的首饰,眼神便移开。忽地,他从铁盒中抽出一条淡色的发带,端详一番后对小贩道:“就此物。”
“可这...客官,恕小的直言,这一般是男子用于束发之物...”
“对,这正是我所需,快帮我包起来吧,多少价钱?”
“五十两...”
“好!”
一条发带竟值五十两,起初唐飞也有些惊讶,但细看之下,发觉那发带的用料十分精致,颜色淡雅,或许还添加了什么不知名的材料,使得它在阳光之下隐隐散发着光亮。头尾描绘着深色的花纹,于淡色之中又有些许华丽的美,果然是值这个价。
不过,既然是男子所用,紫涣为何......
唐飞虽然满腹疑惑,但他也不想过问太多。只是,他隐约觉得这次下山,似乎会多生出些事端。
清风酒楼丝毫未变,依旧辰时准时开张,唐飞与紫涣两人来到时,店内早已座无虚席,三教九流混乱不堪。唐飞环顾了一圈,似乎在寻找什么,但终究无果。他叹了口气,转身问道店家:
“请问掌柜,这里有清静些的客房吗?”
店老板忙着低头算账,闻声,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他,便转过头对着小二喊道:“阿一,带着两位客官上《君子堂》!”小二边擦着汗边跑来,哈腰道:“两位客官,请随小的上楼上雅阁吧!”
“君子堂....”浅色的眸子有些失神,唐飞木然地推开房门,静雅的摆设,墙上名家的水墨字画,窗沿上那盆翠色的君子兰,甚至连...
“雅阁...为何会有床铺...”紫涣有些无语地问道。
“嘿嘿,客官别见怪,有一位大爷拿三百两黄金包下了这间屋子,规定五年内必须天天打扫,还特意嘱咐了....”这小二狡黠一笑,道:“此屋只属于某两人,如若有缘,五年内必然会再次相见。”
“...是谁...?”
“哈哈,是曾经在我们店中干活的伙计,叫阿翔。其实也并不是真名,话说这江湖上隐姓埋名的高人不在少数.....”
“阿翔....!?”紫涣眼中闪过一丝光芒,但又很快消失了。
“好了,你下去吧,多谢了。”
合上门,唐飞熟练地从床底下拿出一坛子酒,拍开上面的泥土,动作一气呵成。唐飞爱酒,凌紫涣自然很了解,不过见唐飞表情漠然,丝毫不见兴奋之意,他也能猜出几分因由来。
“这世上,还真是无奇不有呢。是吧,大师兄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面对紫涣的调笑,唐飞只是神情淡然地抬起酒杯浅抿了一口,回道:“三年了,这酒味...还真是从未改变啊...”
“大师兄,我实在是尝不出有何特别之处。”
“人如酒,并不是品过,就能知其味的...香醇绵长,值得永生相记才为好酒...”
此言究竟意在酒,还是意在人,无需旁人猜测,断肠人自知断肠之痛...
正当两人各自酌酒时,楼下传来“乒乒乓乓”几声响动,随即便听到一个粗鲁的叫骂声:“小孬娃儿你是不是活腻了!竟敢在你大爷的酒里下毒!”
“楼下出什么事了?”紫涣起身欲开门,却被唐飞拦了下来。
“紫涣,别太冲动,先静观其变。”
两人步出门外,只见一楼之中一片狼藉,桌椅早被掀翻在地,酒液流了一地,清香溢满整座清风酒楼。几个彪悍大汉围着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,为首一人一脸凶相,正怒气冲冲地揪着少年的衣襟,竟硬生生将少年抬离了地面。可怜那少年,脸颊被憋得通红又苦于挣脱不开,只能凌空乱踢着双腿。
“臭小子,今天就让你见见本大爷的厉害!”言罢举拳便打去。
“好汉拳下留情!”一道白光飞出,与大汉的拳头恰好相抵。力道虽不算大,但那大汉却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。少年“噗通”一声跌落在地上,捂着胸口咳嗽起来。
众人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二楼之上立着两个男子,一人一身浅色衣衫,一人身着紫色武装,而那话,正是从浅衣男子口中说出的。
“他娘的,你是谁?!”大汉怒目圆睁,吼道。
“在下唐飞,敢问好汉,为何为难一个稚气小童?”棕发男子勾起唇角,拱手道。
“哼,这小娃儿无缘无故在我酒里下毒,要不是我弟兄眼尖发现得早,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!”言罢指了指地面,一块被腐蚀的暗色赫然出现在凌乱的瓷盘与碎片中,还冒着缕缕毒烟。
唐飞神色坦然,缓步下了楼梯,紫涣也随着下了楼。他扶起还趴在地上喘气的少年,面对着围观的人群,也包括那群大汉说道:“事既以出,不如问个清楚,如若真是这小童无中生有,那在下必然第一个处置他。不过.....”浅色的眸子一转,唐飞笑着继续道:“若是这位好汉有错在先的话,那在下自然也会第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。”
那汉子面色带上些许窘迫,却还嘴硬地道:“问就问,谁怕谁啊!”
唐飞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少年抬起头,晶亮的眸子愤怒地看着他,说道:“谁要你多管闲事的!本少爷这是在替天行道!”
“哦?怎么个行道法?”面容上不见丝毫怒意,笑得反而越加灿烂地反问道。
“这贼子竟在****之下强抢民女。本少在为一位穷苦姑娘诊治的时候,他们路过见那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便要霸占,我自知敌不过,拉着那姑娘便跑。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,没想到.....”少年愤恨地盯着大汉,一双大眼中几乎要燃起熊熊烈火:“第二天,那姑娘哭着跑到我这里来,说...说....”有些脏污的手颤抖地举起来,指着那大汉,竟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...你胡说!我...我没有....”
话音未落,一个衣着褴褛的妇人拉着一个双眼红肿的姑娘跑了进来,冲那大汉大声喊道:“对,就是他!是他害了我家丫头!”
“现在...都清楚了吧...”唐飞看了看两人,又把目光转向惊慌失措的大汉,话语之间多了几分凌厉。那大汉眼见败露,着急着便想逃走,却被紫涣一枪撂倒在地,其余的帮凶也个个抱头鼠窜,但不过一会儿就被几个武林中人押着送往官府。
“小玉姑娘,你...别伤心了...这都怪我...如果我再强一些的话就不会放任那贼人四处作恶...”少年愧疚地低着头,不敢直视还比他高上一些的小玉。小玉姑娘也不讲话,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,摇头道:
“不,这不怪你....是小玉命不好....命中该遭此劫...”
“小恩公不必自责...若不是恩公愿意相救,丫头早已经病死在街头了,这几个月来恩公时常救济我们,我们已是感恩戴德,怎敢再多责怪呢...”妇人拉着小玉不停地躬身,语气中满是无奈。
“这三十两是我全部的积蓄,你们...先拿着吧,置办几件好衣裳,吃几顿饱饭...”少年从衣兜中那出一个布袋,那妇人却连忙拒绝:“恩公,不必了!我们母女两个天生穷苦,没有这福气享福啊!”少年刚要开口,却听那掌柜的喊道:
“你们也不必客气了,我这里还差几个厨房的帮工,正好你们手勤脚快,就在我这里干活吧。包三餐包住行,每月十钱,怎样?”
十钱,虽然不多,但对于漂泊无依的小玉母女俩却好似救命稻草,更何况吃住两包,母女俩慌忙道:“这...我们都是女儿家,可能干不了太重的活,丫头身体又弱,怕是拖累店家了...”
“无需多言,刚那位公子出了一百两白银买你们在这里干活。厨房事务不多,也不会累着你们,尽管放心住下便是。”
“来来,别想了,先来看看住房吧,也不必那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差哦!”小玉母女俩面面相觑,还是伙计阿一跑上前来,领着两人下去了。
见小玉母女俩有了归宿,少年深深叹了口气,转身刚准备离开,又听那掌柜的喊道:“等等!那位公子还说让你上《君子堂》,他有事相邀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上去?休想!”少年不屑地撇撇嘴,刚迈出步子,又听掌柜言道:“这世道,还真是有那么些个不懂知恩图报之理的娃儿啊!”
一个时辰后——
“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唐飞正与紫涣对饮,听房门未响就被打开,头也不回地对紫涣笑道:“看,我赢了吧,这顿酒钱你请。”
凌紫涣大笑了几声,举杯道:“不愧为大师兄,真是料事如神啊!紫涣服了。来,大师兄,紫涣先干为敬!”言罢,举起酒杯便灌了下去。
两人一来一去,似乎完全忘记了还在一旁的少年。
少年的表情由原来的阴沉转变为惊讶,随后又转变为愤怒,他怒视道:“你们竟然耍我!”
“你这小鬼头,不好好收拾一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凌紫涣一个甩手,少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开来,重重地撞在门上。“噗!”他吐出一大口黑血,瘫坐在地上。
“你们....”还未说完,双眼一阵发黑,少年便晕了过去。
“我说紫涣,下手也太重了吧。”唐飞走过去,扶起昏迷不醒的少年,探了探他的脉搏,皱眉道。
“不让他吃点苦头怎么行。”紫涣笑着从怀中拿出几颗药丸,唐飞一愣,随即笑道:“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这个。”
“我师傅给的,说出门在外免不了受伤,就硬给我带上了,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用上,也算是物尽其用吧!”
“穆青师叔一向事事都考虑周到,也难怪师傅会投情于他了。”
“哈哈,说的是,说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