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简兮新书《东晋之初》由梁简兮所编写的重生风格的小说,书中情节层层推进,情节细腻,引人入胜,悬念设置得恰到好处,对读着情绪把控很到位。书中主要讲述了:西晋之末,东晋之初,她重生为第一士族之女。 家宅安宁,纷争甚少,本可以安稳一生,然而父亲一朝谋反身死...... 什么? 现在她不能拼爹了? 拼自己行不行啊?!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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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试读:
“你昨天唱的是什么歌?”王初问少年,她脸色苍白,显然昨夜没睡好。
“这首歌里有一个故事,”大约是因为即将分离,少年对王初也和善了许多,他轻轻一笑,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:
“当年我们慕容部落的首领有两个儿子,一个是嫡子,一个是庶长子。他临终的时候,把部落分成了两部分,作为阿弟的嫡子继承了多的那一部,而庶长子继承了很小一部分。
有一年春天,他们两部的马在河边饮水时打了起来,阿弟很生气,派人质问他阿兄:“阿父既然给我们分家了,你为什么不离得远一些,却让我们的马匹互相打架?”
阿兄也很生气,他对阿弟派来的人说:“马只是畜生,它们在一起吃草喝水,春气萌动,互相打架是常有的事。打架的是马,你为什么要迁怒于人?要分别容易的很,我就到离你万里之外的地方去!”然后就带着他那一部的人马走了。
听到下人的传话,阿弟也后悔了,就派他的长史和他们阿父在世之时的老臣去将阿兄追回来。
阿兄对他们说:“先公曾对我提过卜筮者的话,说他有两个儿子将会兴旺于天下,福祚延绵数代。我是卑贱的庶子,没有道理和嫡子同样兴盛。现在我们兄弟俩因为马的事情而分离,大概也是上天的启示。请诸位把马往东赶,如果马回东边,我就随你们回去。”
通常将马向东赶,马就会向东走。
长史派了二千名随从骑兵,赶着马群向东走。可是向东走了不过几百步,马群却悲鸣嘶叫着向西逃去。如此反复赶了十几次都是这样,长史跪下对他说:“可汗,这不是人力能及的事啊!”于是阿兄一路向西,再也没回慕容部。
部落的首领想念阿兄,就作了这首《阿于歌》。”
“阿干在你们的语言里就是阿兄的意思吗?”王初问他。
少年点点头,用官话唱了一遍:“
阿干西,我心悲,
阿干欲归马不归。
为我谓马何太苦?
我阿干为阿于西。
阿干身苦寒,
辞我土棘住白兰。
我见落日不见阿干,
嗟嗟!人生能有几阿干!”
“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歌?”
“喜欢?”少年叹道:“你不会懂的。”
“别老瞧不起人。”王初气呼呼的抗议道。
“呵,”少年竟然在王初脸蛋儿上捏了一下,“这也没什么,你永远不懂才好呢。”
这少年似乎逐渐地开朗起来,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,王初也随着他开心起来,他真的具有一种与生俱来就能感染别人的魔力。
慕容部的使者一大早就上门了,趁着王敦与他们聊的正开怀,王初与少年两个人跑到院子里,当然主要是王初强拉着少年,他没拒绝就是了。
他们在花园深处的的一间亭屋里坐着,这亭屋王初早前请人将木质窗户换成了琉璃的,虽然不如玻璃那般清透,倒也聊胜于无,坐在这里可以勉强看到外面,模模糊糊的,有一种朦胧之美。
“你知道吗?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了。”王初望着在模糊浮动的琉璃上,凝结于其外层的冰雾说道。
窗外重又扬起雪花,在寒冬的朔风中狂舞。
“是吗,”少年状似随意,“去哪?”
“我要随阿父去建邺,过了年就动身。”
“建邺?昔日之吴都?”
“恩。”
王初心道:建邺不仅是昔日之吴都,也是将来的东晋京城呢。
琅琊王司马睿不是已经在那里了吗?况且以后也是要常住在那里的,随口答应了王敦要去,现在想想不管从哪方面考虑,都该去看看。
“也好,现如今中原各地战乱频发,倒不若江南偏于一隅之安宁。”
“今日一别,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,”王初感伤道。
少年点点头,喑哑清灵的声音寒意不再,似是叹息,似是感慨地轻声道:“是啊,山川阻且远,别促会日长啊。”
少年过年后也要回辽东了,即使再回洛阳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,而且王初已打定主意这次就要设法留在建邺,而不是等着将来王敦去那里任职再同去。
王初心中一凛,“昨天拦截咱们的是不是上次暗算你的人?”她突然想到,如果真是同一批人,他们连番追杀失败,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啊!那少年现在岂不是太危险了!
“恩。”
“真的是他们?”昨天为什么要任那些恶人离去,王初的侍卫加上少年的部众,明明有机会全歼他们。
“没错,我识得出那领头之人的声音。”少年语气平常却渗着一丝寒意。
“昨天怎么不把他们全杀了?”王初恨声道,仿佛那些人是她的仇人。
少年闭上眼睛,似乎根本不愿意回想,他淡淡地道:“昨日那种情形,他们带着弓箭,若是误伤了你,岂不是有负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是因为我?”王初顿时对少年充满了歉意。
“杀了一批又会再来一批,倒也不急在这一时。”察觉到王初的沮丧,少年毫不在意地说。
两人正说着话,一个婢女领着慕容部使者来到院子里,原来这么快他们就要走了,王初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来的正是那清雅俊逸偏又有一道触目刀疤的男子,他穿的依然是一身中原服饰,来到亭屋,他并未向少年见礼,而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端端正正地向王初行了个大礼,他恭敬的说:“女郎,您救了我家郎君,大恩大德,无以回报,将来若是您有用得着的地方,封某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“快请起,”王初刺啦跳起来,侧身躲到一边。她从来没经过这样的场面,慌的不知如何是好,自己何德何能竟受他如此大礼。
少年戏谑的轻笑道:“好了,封弈,你快起来吧,别吓着小丫头。”
“是。”封弈干脆的答道,爽朗的笑着站起身来。
“什么小丫头,说了我叫王初。”
封弈到此时才真正与少年叙上话,他扶着少年的肩膀朗声道:“郎君,快让封弈好好瞅瞅。”
少年不自在似的偏过头不与他面对面。
王初发觉这封弈汉话不仅讲得好还带着点京味儿,或许昨天他是过于激动说话才那么不流畅的,王初听得亲切,差点跟他说起普通话来。
“怎么了郎君,几日不见就跟封弈生分啦!”
“有什么好看的,你又不是没见过我。”少年淡然说道,一面将封弈的手自他肩上拨开。
“不对,”封弈起了疑心,他又伸手去扳少年,“郎君您到底怎么了?”
王初以为少年肩上的伤又疼了,赶忙制止封弈:“他肩上有伤,你快放手!”
封弈惊奇的喊道:“咦,女郎,您到过燕地吗?”也许习武之人总免不了受伤,他只是立刻放开了紧扣在少年肩上的双手,并没将少年的伤放在心上。
糟糕,王初一急竟然跟封弈撂起普通话来了。
“没,没有,”王初支吾道,“以前府中有一个来自燕地的侍婢,我跟她学的。”王初知道那时候慕容部的领地在燕北、辽东一带,大概这个封弈就是燕地人士。
封弈对王初点点头,他随口问少年:“郎君功夫这么好,怎么受了伤?”
“这个......”这回轮到王初不自在了,虽然这事说起来还是少年他们挑的头,但毕竟他们一行人全死在了王敦手上,少年也负了伤。
少年摇摇头:“不碍事,早就好了。”
“好吧,那咱们回客馆吧,大伙儿都等着见您呢。”封弈拍拍屁股站起来,口中埋怨着:“我说郎君,怎么您都不拿正眼看我?是不是怪封弈来迟啦?”说着又诉起苦来:“这您可是太冤枉我了,我这些天带人把京都翻了个遍都没找见您,若不是昨日您现身,我们如今还在满京的找您呢。您瞧您瞧,我都瘦了多少啦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王初霍地站起来。
封弈急地跳脚,一脸被误解的委屈神色:“我说我找郎君找的都翻遍了京都了,怎么,您不信呐?!”
“不是这句,你前面说的什么?”
“我问我家郎君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啊?”
“你,你是说......”
王初懊悔极了,她一直以为少年早就失了明,不敢细问他,若是知道他才失明不久,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他治疗,说不准还有复明的可能,现在已是白白耽误了时机。
“王初!”少年喝止她。
他终于叫了她的名字,却是为了让她闭嘴,他不想让封弈知道他失明了,原来,他以前是看得到的!
这封弈是个直性子,他见少年喝止了王初,大为不满:“郎君,有什么话不能让封弈知道的?”
“无事,我们走。”少年冷冰冰的说道,他也站起身来:“告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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