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中新书《幕幕惊醒》作者晨曦玥,是一本重生类型的小说,书里伏笔很多,文笔朴实真挚,节奏爽快。本书主要讲的是:现代的可爱女孩被冥界乌龙得送到过去,她能在古代找到自己的幸福么? 我们一起看,看故事忠于历史的脚步一点点走下去~ 那一幕幕,会渐渐把我们惊醒,原来!如此~! 一句话简介......
...
章节试读:
----第十九章------
兄惜弟情有心助,妹忧姊心盼人回
---------------
好半天,才见十王爷随着姐姐一起向我走来。
十爷走到我面前,对我说道:“曦月,我有日子没去宫里了,一会儿是哥领你去。今天宫里可没有忌日,你千万记得,去了宫里无论看见什么,想起什么,都不能再落泪了,不然到时候就真的要治罪的。可记住了?”
我连忙点头。一边心想:姐姐还没哭呢,我为什么要流泪呢?
姐姐见我记下了,就解下侧襟上缀得香囊,拿出王府腰牌给我和十爷都看过。又放回去,收好口,这才把整个香囊塞交给十爷,又嘱咐千万要收好。
十爷答应了,走回座位上和四王爷一阵嘀咕,又把香囊交给了他。四王爷点头收好香囊,居然径直向我和姐姐走来。
我一头雾水,姐姐却平静得看着四王爷一路走来,面对他端正一福后,说道:“妹妹就麻烦四王爷了。”
四王爷什么事也没有一样,云淡风轻地对姐姐说道:“弟妹客气了。放心,我会照应的。”说着,他打量下我,又对我做了个请的动作,说道:“那就赶快准备吧。我先去吩咐下,让他们备车。”说着,他快步去廊上叫了人来。
我一下子就呆傻住了。不是说是十王爷带我去么?怎么变成是四王爷了?我看看姐姐,她不像是在骗我的样子。
姐姐见我傻在那儿,也不觉得奇怪,对一边站着的香坛说道:“今天喜鹊不能去,你一人跟去也好!多留些心就是了。”香坛答应着,抱着雪球绕过桌椅来到我身边。
姐姐理理我衣鬓,对我说道:“宫里的规矩香坛更熟悉些,她一个能顶三个用。不用带喜鹊去,不然见了十四爷也麻烦。承乾宫肯定是要去的,只是去了那儿,少留些时间就是了”
说着,她又对香坛说道:“香坛跟去更让人放心。到了宫里,听四王爷安排,能见到太后最好,若是太后不得空也没关系,下次再去也是一样的。只是,千万记得多顾及小姐,要是小姐眼红伤心,千万记得把雪球给她抱着,多少好遮掩下,这些可都记下了?”
香坛点头:“都记下了,福晋。”
姐姐说完这些,又对我说:“快动身去吧,路上还要费些时辰的。”
一边的四王爷已经叫了小厮去备马车,有又两个小太监也跟上来捧了些杂物,准备跟着我们同去。
我在脑海里快速整理下,心里直怨怪十王爷他口齿不清,难怪他刚才说自己有日子没去宫里了,还说“是哥领你去”,原来他要说的不是“是哥”而是“四哥”。这十爷,“四”“是”“十”都分不清楚,难道他真的是“草包”?
埋怨归埋怨,好不容易得来机会,能去找九王爷,我要好好把握。想到这里,我辞了姐姐,和香坛一起紧随了这钟馗四王爷一路出去。
--------------------
四王爷他是大步流星,可惜我现在是人小步短,又怕鞋上的珠子掉落,不敢跑动,就是快步走又怎么跟得上这大人呢。
我伸手扶香坛向她借力,可怜香坛还抱着个雪球,本就重得走不快,也没手空着能扶我。两个随着的小太监也是手里捧物默默跟在我和香坛的身后,他俩对这个尴尬景象看在眼里却不敢出声,只能不知所措的跟着我们。
回廊拐来拐去,无尽头一般。不知不觉四王爷与我们逐渐拉下距离,未出回廊,我和香坛已经追得很是辛苦。
当他终于发现我们几个跟不上他时,我们之间已经岔开近十五步远了。
只见四王爷停步,回头望下我们,又几步走到回廊尽头,下了台阶,对站在院子那儿侯着的下人厉声说道:“去,把佟嬷嬷叫来。”
见他终于停下等我,我提口气好容易赶上他。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,我就不客气地坐在回廊尽头的木沿上,歇着直喘气。
他看我这样,走上回廊来,说道:“才走这几步,就喘成这样?没事多动动。”
我无奈,白这高高在上的四王爷一眼,心想:我也想啊!这大热天的,我最好还能出门去逛有冷气的商场、溜冰刀、吃冰激凌,再去游乐园坐几次过山车,练了胆量再来您府里看戏呢!可怜最近就光忙着画画了,九爷府邸里又来了戏子,我连自己的院门都不让出,您想让我去哪儿运动?
我越想越来气,嘴贱得忍不住损他几句才快活。于是,我居然对他说了句:“您腿长!小女我怎么也跟不上。”
这话才出口,我就后悔。他迟早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帝,我何苦得罪他!?想到这儿,我立刻摆出一脸虔诚向佛的笑容,讨好的看向他。
他倒是没生气,反而皱眉说道:“再不快些,恐怕就见不到你姐夫了。”
我一慌张,连忙问他: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去找他?”难不成他还真是钟馗?还会读心术?
他笑笑说道:“九弟府里一下子出来这么些马车去别园,多大的动静。连我都听说了,只怕除了宫里不知道,京城王府里早就传遍了。”
瞬间,我脸上堆出的笑容全部垮掉。王府里都知道了?那姐姐今后可怎么做人啊。难怪这近一个月来,一个皇子福晋都没来过九贝子府。硕大个九王府,就剩下我和姐姐两个,他们是怕来了让姐姐尴尬,所以都躲开了吧。
我心里骂自己,这是给姐姐惹了多大的麻烦,真是罪过!还有工夫歇息?快赶路去补过吧。想到这儿,我立刻起身站起,对他说道:“那,我们快走吧!”
他对我摇头,说道:“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。你姐姐,备下寿礼了么?”
寿礼?我心里奇怪,不解说道:“姐姐进门就递了礼单给四福晋,她还说太多,要退些给姐姐呢。”
这下轮到他无奈摇头,看着我说道:“是给宜妃娘娘的寿礼。虽不是整寿,但你姐姐肯定会备下贺礼的。她就没画过什么?”
被他这么一提醒,我立刻想起姐姐那时画下的《百花拼寿图》,难怪她裱好画后,还放在我正屋香案上供奉。我连忙回答他:“有画过,放在我房里,我这就去拿。”
他答道:“等会儿顺路一起去拿了就是。今年宜妃娘娘的寿辰日子不是大吉,所以提前到今天。我出宫时,九弟正要去宜妃娘娘那儿。他只说你姐姐病了,没能来。”说完,他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。
我都快恨死这个九王爷了,姐姐好好的,你居然诅咒她生病。她特地画了《百花拼寿图》,你居然都不给她机会当面献给婆婆!好你个九爷,你不让,我偏送去。
我不管他是不是日后的皇帝,连忙伸高手臂,拉了他袖子拖他:“那我们这就去拿画,快跑,你还等什么?”
他不从,我这点力气怎么拉得动他。只见他轻松的定着没动,说道:“你这样的鞋,能跑么?等佟嬷嬷来了,让她带你走。”
我更恨这些绣花坠珠的鞋子了。一怒,我蹲下身子,直接拉断了鞋上所有的坠珠线,把一双鞋上珠子都捋了下来。手小珠多,拿不下的珠子,滴答着滚落,有些还掉进走廊外的草丛里。
他见了这般,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么?!”
我站起来,直接把手里的珠子塞到他手里,说道:“我才不要弄这些呢,碍手碍脚的。”
说完,我才觉得自己太不当他是盘菜了,毕竟人家还是将来的皇帝。想到这里,我连忙爬在地上,把落在眼前,我能找到的珠子捡起几个来,讨好得继续放在他摊开得手心里,尽量和声悦气地对他说道:“亲王大人您要是不嫌弃,就都送您了。现在我们能跑了吧。”
说着我也不管他愿不愿意,自己先下了台阶,沿着院子里的石子路跑了起来。可没跑几步,就被一个快步走来的壮实嬷嬷一下抓在怀里。我抬头一看,这不是刚才给我洗手的那个嬷嬷么。
我挣扎,却听她说道:“姑娘怎么还这么乱跑的,都多大了。”
我心里想这人谁啊?回头想问未来的皇帝,只见看他收了珠子正快步往反方向走去,边走边转头对我说道:“不辨方向就跑,这边!”说着他又对那个抓着我的嬷嬷说道:“佟嬷嬷,带着她,进次宫。”
这嬷嬷大嗓门地回答:“是,王爷放心吧。”说着她那一双大手镊子一样抓提着我,大步把我往他走的方向带去。
我像只小猫小狗一样,被这佟嬷嬷提拎着,倒是空跑得毫不费力。只是身后的香坛和那两个小太监跟的直喘气。
我就这么像《怪鸭历险记》里的“达丘拉”一样,被这个“楠尼”嬷嬷双手插着腋下,一路提领。不一会儿就把香坛他们甩开了好几步。
“楠尼”嬷嬷带着我还和四王爷走的一般快,居然还轻松的能和人说话。只听她语不急,气不喘的说道:“王爷,姑娘这两年怎么光长了些个子,就没长分量呢。是不是他们府里怠慢了?”
四王爷头也不回的说:“有她姐姐在怠慢不了。只怕反是太娇惯她,吃用得又精细,反而长不好。”
嬷嬷又说道:“别是写字看书的费多了心思吧,姑娘看得又都是汉书,怪难得。还有这针线弄多了,也会这样。”
四王爷用嘲笑的口吻回答:“她这两年就没好好写过几个字,早先十三弟被她折腾得,见了我一个劲儿的诉苦。她要能好好跟着学,这满蒙文的书写,十三弟还能不教她?针线就更别提了,去年端午见十四弟扇子上挂个荷包坠,说是她做的,我都不敢信,还错恼了十四弟一回。真是从没见过有人能做出那样的布疙瘩,后来十四弟自己都不好意思挂了。九府里把她教成这样,将来怎么有脸送出去配人。”
说着,他边走边回头瞟我一眼,又冷冷的嘲笑说道:“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忙些什么?光吃光睡也该长些肉了!”
我心里直委屈,暗想:这身子本来就瘦弱,还全身酸痛的不听使唤。自从我养好了这身子后,是天天练习繁体字从不敢间断,最近还要苦学工笔画,每天累得半死不活,还能长肉?我过的这么辛苦,居然还要被你如此嘲笑!怎么,你还多会两门满蒙语就了不起了!有本事你和我说英语啊,只怕你连地球是圆是方都不知道,更别说知道英国在哪儿了。
“楠尼”嬷嬷倒是更温和些,她低头对我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姑娘家的,能识几个字也就是了。只是这针线可万万不能荒废了,就算现在有针线上的人可用,可哪儿有旗下人家的姑娘差在针线上的。想你额娘当年的花样绣功,可是宫里一绝的。”
只听四王爷叹口气,说道:“好久没听说她拿笔作画了,只怕也都荒废了吧。”
这可实在是太冤枉我了,我近来画的画没有千张也有百张了。我终于忍不住反驳起来,说道:“都画着呢,哪儿荒废了!”
他在画有麒麟腾云的挡风墙前站住脚步,回过身看着我说道:“都画着就好,只怕你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光说不练吧!少壮不努力,有本事也画个麒麟给我瞧瞧。”
说着,他转过挡墙,对着门房大声唤人,让找执笔士出来回话。
我听了这些话,气得一挣扎,心里直叫冤枉!那“楠尼”嬷嬷插在我腋下的手上用力,一下把我定住,阻止我继续挣扎扭动。只听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:“姑娘没长多少身子,到是长了些脾气。王爷说姑娘,也是为姑娘好。这儿没外人,姑娘好生记下才是。佟嬷嬷老了,也不知道还能替沐兰夫人再操几年心。姑娘日后能许个好人家,嬷嬷也就好放心了。别看嬷嬷没念过什么书,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。”
我见她这么说,实在是弄不明白她从前和曦月有多少渊源,只好抬眼瞪她,闭嘴不搭话。她对我摇摇头,霎那间,我有种错觉,“楠尼”嬷嬷要真的是“母鸡楠尼”就好了,现在我好想她能带我撞毁这个画着威武麒麟的挡风墙,穿墙到门口去!姐姐教我学画的都是花卉,我怎么可能画出个龇牙咧嘴的麒麟来啊!刁难我!
可惜,“楠尼”嬷嬷只是一边提领着我向门口走去,一边继续叹气真诚地说道:“沐兰夫人要是看到姑娘现在这个样子,也是要这么说的。”
我完全没有想法了,算了,我就代人受回过吧,谁让我用着人家的身子呢。
我被“楠尼”嬷嬷提领着转过挡风墙,向门口月台走去。
月台上,一个书生模样的执笔士低眉顺眼的刚从门房里出来,立在四王爷面前听候吩咐。
四王爷命他取来笔墨和准备退还姐姐的礼单。那执笔士快速取来,四王爷接过礼单后大致看下,又在礼单上勾画了几笔,就吩咐那执笔士说道:“勾出的那些一会儿另外装车,送去九爷府门口侯着,再另开张像样的礼单一并送来,是要送去宫里的,所以纸张书式万不可怠慢了。余下的那些另开张单子,一会儿九福晋出来时回明九福晋,就说别的都收下了,那些过数的就愧不敢当了,劳烦她带回府去。可听明白了?”
执笔士领命答曰:“回王爷话,奴才都记下了。分开两张礼单,勾出的那些另开宫用礼单,另装车,这就送去九贝子府门口侯命。余下的那些再开单,回明九福晋别的都收下了,这些单上的过数之物四王爷府愧不敢当,交还九福晋劳烦带回。”
四王爷点头说道:“记下就好,千万快些弄来。”说完,他就大步跨出大门,踏着脚凳上马车去了。
四王爷的马车不大,这下里外挤了四人一犬一车夫,略显拥挤。好在九贝子府离得近,忍忍也就到了。四王爷亮了腰牌,把跟着的人留在车马上,只身随我们进府拿画。
香坛带路,四王爷随后,我和嬷嬷垫底。这才上了回廊,就听到梨园里传来锣鼓短笛声。伴着鼓笛声,小戏子稚嫩的学唱声先快后慢的含含糊糊传来:
……
惟有布袋罗汉笑呵呵,
他笑我时儿错,光阴过。
有谁人,有谁人肯娶我这年老婆婆?
降龙的,恼着我,
伏虎的,恨着我。
那长眉大仙愁着我,
说我老来时有什么结果!
佛前灯,做不得洞房花烛。
香积厨,做不得玳筵东阁。
钟鼓楼,做不得望夫台。
草蒲团,做不得芙蓉,芙蓉软褥。
奴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汉。
为何腰盘黄绦,身穿直缀?
见人家夫妻们,一对对着锦穿罗,
啊呀天吓!不由人心热如火,不由人心热如火!
…….
我听得耳熟,却想不起这是那出戏。只是听到“佛前灯,做不得洞房花烛。”,便心中暗叫不好,这不会又是什么有忌讳的戏曲吧。
我没出声,反倒是佟嬷嬷在那儿小声对我说道:“还好当年王爷拦下了。要真依了你阿玛意思,送你去给你额娘守灵念经折腾几年,只怕姑娘以后也要唱这出《思凡》了。老来时能有什么好结果?!”
原来这出戏叫《思凡》。我正担心这嬷嬷会不会也要被打板子,就听见四王爷低沉得说道:“百事孝为先,就算那时是她阿玛想得欠些周全,可也不能当着她面说她阿玛的长短。”
佟嬷嬷赔笑了一下,无奈得说道:“王爷说的是,可也没这样的尽孝的,对不起沐兰夫人。”
四王爷叹口气,说道:“七十*(也翻译做齐世)本不信汉人佛,也不是专撇下她不上心,只怕他也是想在皇上那儿讨个体面。他既是武官,性子不免直鲁,不然沐兰姑姑也不用自请嫁去他府里。我们现在多替曦月想些就是了,何苦让她担个不孝驳上之名。”
我听得一头雾水,如果幼女丧母,那当爹的应该更多关心女儿才是,哪儿有送女儿去守灵念经的,这还算体面?这是什么时代?没人性!难道七十他子女生太多?还是重男轻女的利害?
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,就已经进了自己的院子。还是先办正事重要,踏入正屋,我直奔香案。
开盒取画,验过无误,放回盒中,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包裹。手绢太小,包裹布又不知给喜鹊收在哪里。我四下张望,屋子里弄得全是画笔画纸,本想今晚接着画画得,所以什么都没收拾,一片凌乱,这上哪儿去找包裹布呢?正无奈中,倒是看到那幅没上色的《百花齐放图》上盖着的红缎子,看着大小还合适。我伸手揭下红缎,裹上画盒。不错!大小正合适。
我捧画在怀这就要出门,转身却看见四王爷对这《百花齐放图》倒是看的很专注。
他问道:“你画的?”
我现在哪儿有心思回答他这些,随口说道:“不是,那是样子。”
我回头找佟嬷嬷,却看到她正在看床前的梅兰竹菊四联屏风。难道这两个人来我屋子是来参观美术展的!我叫这嬷嬷,她却问我说道:“这总是姑娘画得了吧,有沐兰夫人的遗风。”
这是我和姐姐一起画得。说是一起画,其实就是姐姐粗打了底稿,我细描。然后我打底色,姐姐细着色,我一个人现在还没这么大本事都画出来。可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思和他们纠缠这些问题,我连忙哀求着她说道:“是!嬷嬷说的对,快走吧。”佟嬷嬷这才眉开眼笑得上来,带着我出去。
可那四王爷居然还有心思去看了回屏风,才跑着在院门口跟上了我们。他倒是面露喜色,对我说道:“好歹还有样功课没拉下。”
我看他一眼,想说他怎么还有时间去看画,可又不敢真得罪了他。一脸苦笑全都僵在脸上。他笑笑从我怀里拿过画,自己捧着先走了。